那場爽快的戰鬥,讓吳疾放鬆了警惕,一時大意了。
他收刀之後,雖然鐵衣還未消散,可竟沒及時察覺到樹根的來襲。
等到他有所感知時,樹根已經緊緊纏住他的腳跟,猛地往後拉扯,他瞬間有了失重感。
那樹根纏繞的速度快得驚人,就像閃電一般,瞬息之間,十幾根樹根已經如蟒蛇般把吳疾的身體纏了個嚴嚴實實,然後迅速向後拽去。
這些樹根上麵布滿了倒刺,不過吳疾的鐵衣還在,倒刺暫時傷不了他。
可樹根還在不斷地增加,一層又一層,很快就完全把吳疾包裹在裡麵,形成了一個狹小的空間。
在如此逼仄的空間裡,吳疾根本無法拔出黑刀。
隻見那些樹根扭曲起來,形成了一個類似蟲繭的形狀,然後拉著吳疾朝著一棵大樹迅速移去。
那棵大樹和周圍的紅豆杉截然不同,它的樹乾坑窪不平,那些坑窪湊在一起,竟像是一張人臉,看上去極為詭異。樹乾粗大無比,足有近十米寬,可樹冠卻不高,隻有二三十米的樣子。
而且上麵沒有一片樹葉。
那樹根卷曲著的“球繭”朝著大樹“人臉”的方向送去,離“人臉”還有兩三米距離時,“球繭”上開始出現紅點,緊接著紅點蔓延,變成了紅光,然後“轟”的一聲,整個“球繭”燃燒起來,瞬間爆裂開來。
吳疾從破碎的“球繭”中掉落,他身上裹著一層水膜,這正是吳支祁的神通——弄水訣水球獄。
他向下一看,發現自己在十米左右的高度落下。
對現在的吳疾來說,這樣的高度並不會造成多大傷害。
隻見他雙腳在落地前微微彎曲,觸地瞬間向前翻滾卸力,然後迅速穩穩站起,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吳疾手上空空,黑刀已被他收入黑戒之中,而身上那層保護他的水膜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團將樹根燒成灰燼的火球,是吳疾用符籙釋放出來的。
五張符籙瞬間燃起火焰,火勢凶猛,“呼呼”作響,那些樹根在火焰中掙紮、扭動,很快就化為了一堆灰燼。
落地後的吳疾並沒有急著掏出黑刀,而是盯著眼前這棵妖樹。
他先是一愣,在這紅豆杉樹林裡,竟然長著這麼一棵奇怪的樹。
這樹看起來更像是榕樹,四周根係異常發達,縱橫交錯,如同一雙雙張牙舞爪的怪手。
再看它的模樣,更是詭異至極,那些扭曲的根係和樹乾纏在一起,相互交錯間竟形成了一張人臉。
說是人臉,倒不如說是鬼臉,那臉上的五官扭曲變形,仿佛帶著無儘的怨恨,透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吳疾之所以覺得這樹像榕樹,是因為第一眼看上去,它有很多根須,這些根須向四周蔓延,讓樹看起來更加高大、粗壯,有一種遮天蔽日的壓迫感。
可這樹的樹葉卻不像榕樹的樹葉,反而更像是紅豆杉的。吳疾心想,乾脆就叫它鬼麵樹吧。
還是禿頭的鬼麵樹。
那鬼麵樹見吳疾從樹根的束縛中逃脫,似乎被激怒了,猛地抽出幾十根根徑,朝著吳疾狠狠攻來。
這些根徑有粗有細,如同一群發狂的蟒蛇,在空氣中揮舞、抽打,帶起“簌簌”的風聲。
吳疾卻不慌不忙,不但沒有拿出黑刀,反而向前猛地突進。
他右手在左手的黑戒上一抹,隻見手上的空間一陣扭動,幾十張符籙瞬間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