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真早就聽聞您不僅熟通音律,酷愛曲法,還擅於琴,曾作有琴曲《廣寒遊》,其曲意趣高遠,音調清越,飄飄然有獨步太羅之想,憑虛禦風之意趣。太真心中著實神往不已。”
“陛下不僅是英明的一國之君,更是天下間少有文武兼具,又多才多藝的絕世男子。”
“太真從未聽過您撫奏琴曲,不知今日可有幸一聞?”
施顏正說著,去取琴的小蝶已在門口等候召見。
“陛下,小蝶已將琴取來,是不是要宣她入內。”
李隆基看著自己眼前目露期待的女子,竟因她的話深受而觸動,原本他該斥責一番對方的自作主張才是,想這世間能有幾人敢向他要求什麼。可觸及其眼裡的期待之色,和昭示於他麵前的明晃晃坦蕩蕩的預謀,他就說不出冷硬的話了。
“讓她進來。”
高力士低聲應下接著唱念道。
“宣小蝶入內覲見!”
小蝶聽到高力士的聲音,深呼一口氣便抱著琴緩緩步入屋內向李隆基遙遙下拜行了一禮。
李隆基揮了揮手。
高力士會意笑著讓小蝶起身。
“將琴放下便可。”
施顏溫聲開口。
小蝶大氣不敢出,直起身來走到前方的案幾旁將琴放下便告退而去。
一直未歸的小沈將自己禦龍衛的腰牌拿到後,這才又按原路返回洞靈觀,站在觀外的他飛身而起十分輕巧地借力攀上了一棵粗壯的大樹上。
“你怎麼去了這麼久?發生什麼事了麼?”
身形健碩的方臉男子遠遠看見他,幾個起縱輕躍便落在了他旁邊的樹乾上,瞥他一眼。
“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算了,不提也罷。”
小沈隨口搪塞了兩句顯然不願說,他確實不願被自己三個弟兄知曉他被個昆侖奴搶了腰牌和銀袋不說,還跑得沒彆人快,追著人跑了好幾條街差點沒緩過氣來。後來若不是遇上見義勇為的人幫一把,二人合力逮住那昆侖奴拿回了自己的東西,他還不知會有多麻煩。說出來可不是丟死人麼,他打定主意了要三緘其口。
方臉男子見他不願說便也不再多問,總歸人安全回來就好。
“今日出去可有發現什麼異常沒?”
小沈略沉思片刻。
“也沒什麼不尋常的,就是跟著小蝶到半路,小蝶他們的馬車在官道上停了大概一炷香功夫,當時我心裡還覺得奇怪。後來有個村婦經過和趕車的大叔說了幾句話,離的遠我也沒聽清他們說了些什麼,隻不過那村婦的樣子像是請求搭一下順風車,小蝶問了那村婦一些話後就同意了讓那村婦搭一程。”
“現在想來我更加覺得奇怪了,他們無緣無故的乾嘛將馬車停在路邊,那村婦出現的也巧……”
“但怎麼看他們也不像是認識的。”
小沈兀自沉浸在回憶裡。
方臉男子卻是深思起來。
“那村婦你可有看清她的長相,可有探出對方身份。”
小沈愣了一下道。
“她戴著幕漓呢,拄著一根樹枝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似乎是傷到了腳。”
“在坊市上那村婦就下了馬車,沒跟小蝶他們一路。我見那村婦普普通通也沒什麼可疑自然不會關注了。”
方臉男子微皺了下眉,心裡仍舊存著疑慮,可眼下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
“罷,先不管那村婦可不可疑了。方才陛下過來了,已經留了一個多時辰還未回宮,也不知陛下今日會留多久,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保護好陛下,關注洞靈觀周邊的情況。”
小沈一聽也一改頹喪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