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施顏對自己的暗示無動於衷,高力士隻差沒將兩隻眼睛給擠弄歪了。
“陛下,太真剛進宮來正有很多眼睛在看著。太真雖入了太真宮但仍舊是出家的女冠,還請陛下理解太真心中所慮。”
施顏眼裡都是嬌弱憂慮之色,本還氣悶的李隆基心裡隻餘心疼哪裡舍得再繼續冷著臉了。
“你所顧慮的也在情理之中,可既然你已入了宮中朕便自能給你依仗,你大可放開些就是。”
李隆基神色稍緩,望著施顏洗浴後如出水芙蓉一樣清麗婉約,動人嬌媚的模樣,不由得就憶起當初於華清宮撞見施顏出浴後那令他難以把持,千嬌百媚,嬌弱無力的樣子。一時間他便有些意動,眼神不斷在施顏臉上,身上穿梭。
高力士一看帝王迷蒙的眼神哪裡會不明白帝王的已是動了情念,可看了看所處的環境,施顏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冷漠姿態,他就有些犯難。
在他看來這太真宮畢竟是修行之地,而楊玉環還是女冠之身,要是李隆基真憑著心意寵幸了人確實也不合適,可誰叫他伺候的主子是一國之君,要什麼不過一念之間一句話的事,他做奴才的除了為君王分憂哪敢多有微詞。
施顏早就料到會有侍寢的一天,可她這才剛進宮來李隆基就迫不及待了,著實讓她有些鬱悶無語。
“陛下,太真舟車勞頓甚是疲乏想早些歇息。陛下來看太真是為看重,太真感念陛下厚愛必會在每日早晚課時為您念經祝禱。看陛下麵色略有疲憊,定是為國事煩憂,您還是早些回自己的寢宮休息去吧。”
施顏眼底全是心疼之色,一副為他著想的模樣,叫李隆基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陛下,太真雖入宮來但仍會謹守身份,直到功德圓滿那日。太真相信陛下也和太真一樣,求的不是一朝一夕而是他日的長久相伴。”
“陛下可能不知,自太真接到您命太真出家入道門修行的旨意時,太真心中是有些怨陛下的。但自從認清陛下的真心後,太真便不再怨您。可太真之前的身份免不得要世人詬病,如今不過兩年,若修行中斷自難抵悠悠眾口。太真發過願,於修行期間一定誠心誠意,絕不會沾染凡塵俗世情念。還請陛下成全。”
施顏話落對著李隆基拜了一拜,遂又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還是說陛下無法給太真一個名正言順?”
李隆基帝王的驕傲讓他陡然眼神一厲,噌地從坐榻上站起身。
“你且看著,朕定讓你風風光光站在朕身邊,受百官萬民朝拜。”
“你不必憂愁善感,朕即將你迎入宮中自要護著你。有朕在無人敢辱你謗你。”
“朕還有政事要理,你早些歇息。朕就不留了。”
李隆基撂下話便帶著高力士極乾脆地走了。
施顏見李隆基和高力士二人被一群宮人簇擁著離開,眼中的傷神柔弱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總算送走了一尊大佛,也該去好好睡一覺了。”
經過此遭施顏確定李隆基再不會對她動心思,不必伺候李隆基她當然高興。剛到太真宮她準備先好好睡一覺,至於其他的則留待明日一早再說。
偌大的皇宮內苑有一處彆致而又清雅獨特之地名紫宸宮,而紫宸宮則是梅妃江采萍的宮苑,因她喜愛梅花,李隆基便下旨著人為她在宮苑內種了大片梅林,更親自為紫宸宮內樓台,小亭題名梅閣,梅亭。相較於其他妃嬪對梅妃這樣一位少有的清雅高潔,多才多藝的女子,李隆基卻是分外另眼相待更極為寵愛。
早春時節梅花開得正好,一片白,紅相間的梅林之中,一身著清雅宮裝容顏秀麗,氣質冷清嫻靜的女子手持白玉笛於亭中吹奏著不知名的悠揚曲調。
候在亭外的宮婢連翹看著亭中女子,眉間染著濃濃的憂色,心疼。
一曲罷,江采萍收起白玉笛轉身看向欲言又止的貼身婢子連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