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燒昏迷著的胡公,被擔架抬著進入超市後,其他的傷員們,便也相互攙扶著走進超市。
團長許文昭和幾個精神好點的紅軍,並沒有急著進入超市內,而是在外麵淋著雨,不厭其煩的幫助每一個行走困難的傷員。
眼見情況一個比一個淒慘的紅軍,從眼前經過。
薑晚晚原本見到崇拜之人的激動之情,也頓時被壓製下去。
顧不得去想其他,她加入了幫忙的行列,攙扶了一個又一個的傷員。
出生在和平年代的薑晚晚,從來都不知道,傷員的境況能有這麼差?
蒼白的麵容,單薄又濕漉漉的衣服,凍的瑟瑟發抖冰冷的身體,還有暴露在外麵,任憑風吹雨打的傷口。
薑晚晚也從來不知道,傷員能有這麼多,一個接著一個,仿佛沒有儘頭一般。
而這些傷員在進入超市後,不吵鬨,不喊痛,甚至是不願動彈,生怕打擾或弄臟這一切。
薑晚晚有些麻木的攙扶著,一位小腿發黑行走困難的紅軍,走進超市尋了個地方坐下。
隨後便接著去攙扶下一個,然而轉身後才發現,門口沒人了。
呆愣了一下後,薑晚晚這才反應過來,問外麵同樣停下來的許文昭。
“沒人了?戰士們全都進來了嗎?”
“一共89位身上有傷的同誌,都已經進去了,感謝收留,對了,還沒問恩人的姓名?”許文昭點頭回答。
“我叫薑晚晚!”
薑晚晚察覺到對方話語中的漏洞,介紹完自己後,便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隻有這些人嗎?還都受了傷?你們一個團應該不止這些人吧?”
一個團的編製在一千人至兩千五百人之間,即便是建國前,編製不統一,也不該隻有這麼一點人啊!
“薑小姐願意收容傷兵,我就已經萬分感謝了,至於我們這些沒受傷的,身體強壯的很,在外麵待一晚上也沒事,就不來打擾薑小姐了。”許文昭憨笑道。
這……薑晚晚自然不會願意!
呆愣了一下後,連忙反駁道“那怎麼行,外麵這麼冷還下著雨,身體再好的人待一晚上也容易生病,更何況戰士們禦寒的衣服還這麼單薄!”
隨後更是勸說道“許團長,你快讓戰士們都過來吧!我收容一個也是收,幾百個也是收,又有什麼區彆?”
聞言,許文昭感受著打在身上,冰涼的雨水,想著那些還在野外硬抗的兄弟們,終究是有些心動的。
卻又有些顧忌的說道“可我們11團一共有四五百人,怕是住不下,也太打擾你了。”
“你先把人都叫過來,能住下多少是多少,最後實在住不下,就在這門口歇息,好歹有一麵牆遮擋,總比四處透風的強。”薑晚晚建議道。
此話一出,算是徹底打動了許文昭,隻見他朝之前來探尋情況的兩個紅軍,低聲吩咐了兩句。
這兩個紅軍,就第二次往回跑了,速度絕對不比第一次慢,足以看出他們心中的急切。
許文昭這才抬頭,再次鄭重感謝道“感謝薑小姐慷慨相助,此等恩義我們暫時無以為報,但……”
“這些話就不必說了,外麵雨寒,許團長還是先進來吧!”薑晚晚不太自在的開口打斷道。
說實話,這一次又一次的感謝,直聽的她有些心虛。
薑晚晚哪裡擔得起,這些革命先烈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