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醫院的高級病房裡,趙鈺涵撐著腦袋,跟趙曉美聊著天“小美,我們啥時候危機解除啊!”
趙曉美搖了搖頭。
為了兩人的安全,慕梨給她們配備了十個保鏢,四個站在外麵當門神,六個可能會在病房的各個角落裡盯著,每次去點外賣的時間,還得經過層層篩選,最後才能到她們手上。
讓她們可算體驗了一把皇家享受。
她拿起某高級餐廳裡送來的盒飯,有些惶恐地道“這味道這生活我們都習慣了,等以後把我們打回原形,我們會不會不習慣啊?”
“你是說窮人乍富?”趙曉美卻覺得還好,或許是因為她什麼都不能吃,吃的最多的青菜肉粥不管餐廳的昂貴與否,都感覺味道差不到。
“可是我現在這樣不也是他們帶來的嗎?”趙曉美看向一成不變的天花板“沒碰到他們之前,四鳳沒有瘋,我也沒有殘,你也不用被連累地和我待一塊兒,沒有自由。”
她看向那透過窗簾布而傾泄的陽光“現在外麵陽光正好,好像去曬曬太陽……”可惜,全身骨折,房間昏暗。
“小美你怎麼這麼想?”趙鈺涵有些心虛,她不敢承認,若是真的是他們帶來的苦難,那為她們尋找苦難的,其實是她。
又或者說,她才是那個苦難的源頭,那兩人也隻是被順帶牽連的。
她看向四周,想起那不知道在哪裡待著的六個保鏢,輕聲說道“還有人看著呢……”
“看著就看著了,老娘都成這樣了,也就是個死。”她喪氣地說道“就我現在這樣,離死也就差一步。”
“彆這麼說。”趙鈺涵趕忙寬慰“醫生都說你會有恢複的可能性,慕梨他們也願意讓更好的醫生來救治你,隻要還活著,總會有痊愈的可能。”
“你還沒找到男朋友呢?”她這一句話總算是將趙曉美生氣拉回來了一點,也對,她還那麼年輕,死裡逃生,臉還沒毀,總還有希望的。
四鳳家中,柳朝闕坐在椅子上,揉著腦袋做出艱難的抉擇,小醜說有一定可能選中意識,即使是最小的概率,對於倒黴的人來說就是百分之百,雖然柳朝闕作為女主之時,運氣一般都不錯,但這種東西虛無縹緲的,實在是難以抉擇。
且若是沒有選中意識,選中手腳怎麼辦,她不知道選項裡到底有什麼,又是怎麼能夠湊出21個選項的,未知的實在是有點恐怖,就好像下一秒,自己變成了盲人,或者味覺失靈,或者不知疼痛。
而願望的實現機製,她也有點迷茫,雖然這裡是遊戲,操縱者們可能改改數據,就可以有天翻地覆的改變,金錢隻是數字,戰力也隻是數字,平日的一切活動都是數字。
照這麼說,想害她的其實是程序員?因為她不照著劇本來?還是說是公司裡的兩派相爭,她的這個角色,她的這個遊戲,成了犧牲品?
她漫天地想著,思考若真是如此,她是否真的得成為一隻提線木偶。
真悲哀的,她想,作為一個有生命有意識的人,居然有一天成為一隻木偶,她想起了她的金手指,那他們呢,他們是創造出來對抗那股勢力的能力,還是推動她走向不歸路的一環。
“警報,警報,女主信仰即將崩塌,重啟倒計時5,4,3,2,1!”
柳朝闕躺在床上,眨了眨眼,她從房間裡出來,看著正在家中忙碌的慕梨,總覺得這副場景似曾相識。
慕梨告訴她睡了三個小時了,本想找醫生,但又怕他真查出來什麼,就沒有去找,柳朝闕覺得自己此時應該生氣於慕梨的漠然,然後慕梨就會說那一句……
“你一個身懷秘寶的人,萬一被查出來不對勁,可是得去做切片的。”好像不是這句啊。
柳朝闕睜大了眼睛。
“怎麼了,難道不是嗎?”慕梨無語“你總不會以為我會說,反正也就是一死,我再去陰曹地府把你帶過來吧?雖然我會這麼做就是了,但這裡陰曹地府混亂,你真的進去,沒個三年五載的,我帶不出來你,等那時候,你的屍體都臭了。”
“你是想要和鐵拐李一樣換個死去的乞丐身體,那我可得嫌棄你?”慕梨道“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可得給你好好挑挑身體。”
“彆人的身體我可不要。”柳朝闕嫌棄地道。
“是嗎,所以給本大爺好好活著,知道了不?”慕梨道。
柳朝闕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兩人就這麼默契地跳過了這個話題。
後麵就是慕梨討要西湖醋魚,西湖醋魚給了他兩個大比兜,以及他說要帶她吃樓外樓的西湖醋魚的事情。
她怎麼感覺自己曾經經曆過呢,但又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了。可能在夢裡也不一定。
警局,第二次進入蘇市的警局,柳朝闕輕車熟路地往審訊室方向走去,這次倒沒跟著何彥之,而是和慕梨一起,在進入警局之前,柳朝闕找了個角落,召喚出了魚子醬。
遊走在時間洪流中的神秘少年,鯊魚帽,鯊魚眼罩,慘灰頭發,全身偏暗調,隻有一雙手,卻能抵萬鈞,這便是魚子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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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世界的我早已與你相遇,我就知道在這個世界裡,你會出現在我眼前。”
“我感受到了世界的變化,是有什麼事情來找我嗎?”他問道。
柳朝闕吩咐了讓他辦的事情,魚子醬原地消失。
“怎麼,要進去了嗎?”慕梨見她從巷子口走了出來,迎上去問道。
“嗯,走吧。”
也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虛空之神是否名副其實。
“去精神病院了?”問過警察,卻發現四鳳並不在這裡,因為吳四鳳發瘋的緣故,她已經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又因為她是犯人的緣故,那個精神病院常年有人盯著,就怕她是假裝的。
“我們可以去看看她嗎?”柳朝闕焦急地問道。
“需要警察陪同。”招待她們的是上次的劉白警官,然後他一個電話,叫來了……周滿?!
“哈哈,周警官你怎麼來了?”坐在接待室,喝著茶水的柳朝闕,差點被茶水嗆到。
“看樣子我不該來啊?”周滿無奈地道。
“哪有的事,隻是沒想到劉警官找的是你,周警官,咱們要不現在就走?”柳朝闕擦了下嘴角,拉著慕梨站起身,慕梨那如有實質的目光,看著她都快不好意思了起來。
“嗬,花心的女人……”慕梨小聲嘟囔。
柳朝闕“要不讓醋魚再來兩個大比兜?”
柳朝闕笑容甜美,隻希望周警官不要聽到吧,其實耳聰目明的周滿警官算了,小姑娘臉皮薄,不過他說的花心,是早上的那個男人嗎?她們是什麼關係?
同事?有點不像,愛人?無名指上也沒有鑽戒,而且根據他當警察多年的經驗,這兩人關係看似密切,但其實有些陌生,最多就是這小姑娘找來的幫手。
周警官,你這偵查能力用在這裡?真不覺得有問題嗎?
三人坐在了警車上,一路開綠燈,聽著滴嘟滴嘟的聲音,感覺下一秒就得被手銬拷上。
惶恐,實在是太惶恐了。
不對啊,咱又沒犯法。
青山精神病院裡,一個個穿著藍白條紋的病人們在院子裡曬著太陽,有一群人聚在一起,柳朝闕跟著聽了一耳朵,發現他們在討論起義的事情。
“你們這裡還有個暴君啊?”慕梨打趣道。
“都是病人們自己玩玩的,他們的思想,一天一個樣,我們又不能阻止,左右沒什麼事情,病人也在那個人的管控下安分了不少。”院長接待了他們,擦著頭上冒出來的冷汗,帶著他們到了吳四鳳所在病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