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闕不得不管,畢竟這小孩子人生地不熟的,又丟了,算誰的?她的,還是人販子的。
有些時候,人總是會被不屬於自己的道德綁架。
後麵跟著個拖油瓶的柳朝闕這般想著。
雖然這麼說,但兩個都是小孩子,能夠賣的票還是得柳子薑買,因為小孩抱金而被人販子盯上的柳朝闕這次是不敢離她哥哥半步了,倒也不是怕麻煩,如果能夠再救一個孩子也是功德一件,單純就是搭順風車也不會這麼湊巧,打人還暴露自己的特殊,實在是多此一舉。
坐回去杭城的車上,她一臉生無可戀,小孩子乖乖巧巧地坐在對麵,也不和彆的小孩一樣在走道上隨便跑,但柳朝闕怎麼說呢,就看他不爽。
她任務都沒完成了,就又回去了,真就是出師不利啊。
小孩不知道姐姐愁苦的點,隻討好地笑笑,肚子餓也不敢喊出來,隻聽到咕咕的叫聲,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算了,這孩子也苦,差點被賣到深山去,被她救了出來,那就送佛送到西吧,她拿出了一飯盒的八寶飯和一個小勺子,盛了一小碗,遞給了他“吃吧。”
“謝謝姐姐。”小破孩……
柳朝闕揉了揉他的腦袋“快吃吧。”
她就這另一半的八寶飯吃了起來。
這次的飯都是從陽市買的,一起買的還有一大一小的包,大的是柳子薑背的登山包,裡麵裝著零食和速食,一個小的是小破孩的恐龍包,沒啥東西,也就是小玩具,小零食。
柳朝闕和柳子薑商量著讓他吃飯的的點,就去彆的地方逛逛,等他們吃完了,再回來。
為了天衣無縫地完成哥哥也吃完了的任務,他時不時地拿著個泡麵袋子(空),八寶飯包裝(空)出去晃悠,回來的時候兩手空空。
就是可能在幼小的小破孩心中,哥哥是個外熱內冷的人吧(不喜歡和家人交流,但就喜歡中午出去溜達)。
又三天過去,柳朝闕踏在熟悉的土地,整個人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
“嘔~”粘著一身煙味的柳朝闕聞聞獨屬於小孩子的奇怪味道,抱著垃圾桶,吐的昏天黑地。
一大一小默默地等她吐完,柳朝闕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挽尊道“這綠皮火車真是不好坐啊,你們要不要也去吐一下?”
柳子薑搖頭,小破孩噠噠地跑上前,拍拍她的肩膀,一臉自責“姐姐,都是我不好。”
被拍的差點還想再吐的柳朝闕算了,和小孩子計較什麼呢。
她又換上了她的半永久的微笑唇,對著席驚嶸道“走吧,去找你媽媽。”
找到就好好待在家裡,健健康康長大,雖然未來的你一點不可愛。
“嗯。”小破孩重重地點了下頭。
小孩子對於家的記憶,除了爸爸媽媽,以及那種在門前的桂花樹,以及時不時從家門口開過的滴滴車,還有那些有趣的建築,問他們門牌號,或許是個高深的問題。
要不是學校裡要求寫爸爸媽媽的名字,或許在小小的孩子心中,爸爸媽媽就叫爸爸媽媽吧。
不過小破孩更厲害一點……
“所以你說你媽媽的車是白色的,有個哆啦a夢的貼紙,以及車牌號zjxxxxxx?”
小破孩認真地點了點頭。
柳朝闕站在一個大樹底下,看著十字路口,來來往往的白車,黑車以及公交車。
這從白車裡找到他媽媽的車,感覺她的動態視力應該很是牛逼。
不確定什麼時候她會經過這裡,也不確定當時是不是紅燈。
“小……驚嶸啊,咱們回憶回憶,你家的門牌號唄,或者能夠具體點說你家在哪裡啊,什麼小區啊?或者你知道怎麼走回家嗎?”柳朝闕耐心地問道。
席驚嶸搖了搖頭。
柳朝闕挫敗。
行吧,也不知道這小破孩腦袋咋長的,說他記住的不重要吧,憑這個線索幸運的話還真的能找到他媽媽,但是說他重要嗎?他記住的不是重要的事啊。
有這記憶,不記電話號碼,門牌號就算了,至少讓我知道他們是哪個小區啊,或者他家在哪條道上啊。
為了不錯過他媽媽下班時間,柳朝闕隻好陪著小破孩蹲在大馬路邊,聞著汽車的尾氣,盯著車前麵的號碼。
若說這是他媽媽上班必經之路,那麼隻要等晚上和早上那段時間就可以了。
但她們都等了三天了,他媽媽的車牌號完全沒看到。
中午的時候柳朝闕還根據小孩子的回憶去找了附近的位置,每個熟悉的地方兩人都會蹲點,最後就回到了那個十字路口,晚上怕很晚,柳朝闕和魚子醬找了個長椅,鋪上薄薄的床單,讓小破孩躺在上麵,兩人就等著他睡著,魚子醬在外麵守衛,柳朝闕回金手指裡睡覺了。
果然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這麼一看,包廂裡的沙發實在是太舒服了。
有點懷念閃亮名義裡的大床房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兩個小破孩和幾天沒換衣服的乞丐魚,在被城管叔叔第七次的懷疑目光注視下,終於等來了他媽媽的車,在一個小區門口,他看到了他媽媽的車,他興奮去攔,柳朝闕看著小區的名字,白雲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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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她們十字路口對麵的小區啊,那她們完全可以去問保安,有沒有看過這小孩啊。
所以她們的等待就是一直在那個小區門口徘徊,但因為社恐,沒一個去問一聲的。被自己的社恐氣樂了。
看著車窗拉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激動地抱住席驚嶸,那小破孩臉上露出的笑容。
柳朝闕又釋懷的笑了,算了,小破孩回家了就好。
她也得去做她們的事了。
攢了14次天的抽獎機會,柳朝闕直接用掉一個,空間扭曲,柳朝闕隻能看到那小破孩轉頭的瞬間,她揮了揮手,便瞬間來到了一個帶著鹹鹹海風的沙灘上。
月色朦朧,照著海平麵波光粼粼,柳朝闕看著那被月光照亮的一片雲角,連烏鴉都不鳴叫的夜裡,知道柳朝闕的隻有那時不時吹來的夜風。
她抱著手臂,有點冷。
“這裡是哪裡?”她疑惑地問道。
“東海口。”魚子醬平靜地道。
你直接給咱送到連市了?還是一個龍王的家門口?
她盯著海麵,有點想吃海鮮了,慕梨應該挺想跳下去吃原汁原味的海鮮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夜晚上來的帶魚。
在跳海和原地躺下上,柳朝闕選擇了海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