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刃殿一片沉寂。
“你莫不是因為主持試煉期間跑到前山,擔心自己受到責罰,就故意編了謊話來唬我們的吧?”
花長老表示懷疑,他還沒見過這麼當兒子的,叫囂著要父親祭刀,定是臭小子胡言亂語。
“事關執刃,我怎麼敢胡亂編造。對此我也吃驚極了,生怕侍從表述不當,於是親自趕來前山告知。”
花公子示、中、無名指三指並攏,信誓旦旦,“我對天起誓,之前所言,字字皆出自羽公子之口,無有偏差,若所言有虛,必子孫……”
花長老衝下來狠狠拍了他的後腦勺。
誰叫你發誓了!
還“字字無偏差”!萬一這小子記性不好,漏了一個音,被老天誤判了怎麼辦?!
子孫,子孫什麼?!這是要斷他花家嫡支的後啊!
這倒黴孩子!
花長老怒極“你給我閉嘴!”
雪長老連忙來拉他。
月長老一臉不讚同地看著花公子宮門子嗣相關,怎可作為誓言懲戒?!
宮鴻羽神色晦暗,聲音中明顯壓著怒氣,咬牙切齒地“花公子,你回去告訴宮子羽,再敢胡言亂語,我就沒他這個兒子!”
花公子恭恭敬敬地行禮退下了,一轉身,翻了個白眼。
這意思不就是拒絕了嘛,拒絕就拒絕,給人羽公子定性為胡言亂語,還威脅斷親,是不是輸不起。
看來執刃也知道,他不是羽公子的重要之人。
不過,花公子摸了摸下巴,他感覺執刃這話,對羽公子怕是造不成半點威脅。
果然——
“還有這好事?!”宮子羽雙眼放光,“那我回去再說些什麼氣氣他,他是不是就能氣得和我娘親和離了?”
花公子想到自己聽說的一件事,執刃成故意放出謠言,說羽公子身份有異,想以此逼迫蘭夫人妥協。
於是熱心建議宮子羽,禮尚往來,也編造些謠言讓執刃難受難受。
例如,執刃那方麵不行。
宮子羽鄙視他,宮鴻羽這麼大年紀了,身居高位,還有他這麼大個兒子在,這麼低級的謠言,根本傷不到他,幾個命令下去,誰敢瞎傳。
要整,就整個大的。
兩人滔滔不絕,關係都拉近了不少。
金繁垂眼,隻當自己沒聽到。
又是幾日過去,正是酣眠時分,一身黑衣融於黑夜,在徵宮房頂廊邊隱沒,最後閃身進了徵宮主書房。
雲為衫落地無聲,轉身把窗戶小心合上。
書房內卷帙浩繁,生出了濃鬱的書香氣,置身其中,隻覺得身心舒暢。
大致掃了一遍陳設,把擺件在腦中過一遍,並沒有什麼突兀的,最明顯的,也就是屋中的花瓶了。
粉青色的花瓶,線條柔美,通身無紋,裡麵插了幾根光禿禿的樹枝,搭配著毫無美感。
左右轉了轉,並不是什麼機關,把樹枝取出,裡麵也沒藏著什麼東西。
目光轉到書架上,根據書的新舊磨損,取下翻了翻,又看著分類和書名探索,直到碰到一本十分真實的假書,一抽,
好消息,機關打開了,抽屜大小,裡麵有書本紙張。
壞消息,裡麵放的是宮門譜係、草創圖紙和一些看不懂字跡的“廢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