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富察貴人已經認罪了,不過她想讓您親自過去審問細節,否則一句也不肯多說。”
趙昌也很無奈,審訊到現在,他都有些佩服這位主了。
不說旁的,就這份心誌,做什麼不會成功?
也就是皇上下了狠心,這才把她給挖了出來,否則還不知道後宮有多少人要遭殃呢。
為了虛無縹緲的得寵機會,一出手就是一條人命,夠陰狠毒辣。
康熙最近幾天一般都是去永和宮批折子,除非有特彆重要的事,才會留在乾清宮會見大臣。
今天就耽誤一小會,趙昌就找了過來,這不是影響他回去抱小公主嘛。
“如今慎刑司還關著幾位?”
“王貴人,劉貴人以及富察貴人這三位。其餘人雖然放了回去,可依舊派人看著,不能與宮外通訊。”
康熙給了對方一個做的好的眼神。
“王貴人也可以放回去了,給個教訓也就夠了。”
她雖然是故意透露的消息,可本意並不壞,隻是想讓西林覺羅貴人醒悟而已。
“是。”
隨即兩人就朝著慎刑司走去,還是有口供更容易將此事了結。
畢竟富察家也不是無名之輩,突然將其族中子女與刺客混為一談,必須得拿出些實際證據。
皇上到訪自然不能讓他去那等汙穢之地,所以富察氏被提到了一處乾淨明亮的審訊室。
她迎著光走進來,再次見到那具威嚴的身影,心裡感慨萬千。
“皇上可真是狠心啊!”
時間回到一天前
“貴人果真是好膽色,已經連續多次被埋,卻依舊這般嘴硬。”
趙昌早就研究過,這種土坑,他隻把頭部埋上淺淺的一層土,男人可以堅持兩個時辰,女人大概一個半時辰就不行了。
所以他在富察氏即將窒息之時會把人給挖出來,一開始她的神智都有些混亂,可在恢複後還是咬緊牙關說自己無辜。
這不,她已經被埋了五次。
“嗬,我本就冤枉,何來嘴硬之說。”
趙昌聞言笑看了她一眼,“貴人倒是好命,知道奴才不敢下手太狠,可您身邊的可心人已經被埋了四日了。
奴才在把她埋下去後,特意留出了些空間,如果她命夠硬,沒準在您第一次感受時,還能聽到她的聲音。
您想不想知道,她是誰啊?”
富察貴人的手忍不住顫抖,這是被埋後留下的後遺症,在看到趙昌等人挖人時,她心中已經有了預感。
十多分鐘後,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是她的貼心宮女,憐雙。
此時的她由於麵上有塵土看不大清晰,可那暗紫色的臉色和破敗的指甲足以顯示她在死前的絕望。
“貴人,奴才知道憐雙她一直跟在您身邊,主仆情誼非比尋常。
這不,她即便窒息而亡也沒吐露有關您的一句不好,真是個忠仆啊。”
富察貴人心中痛苦萬分,卻仍想著報仇。
雙兒,待小姐我出去,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仿佛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趙昌直接滅了她的最後一點奢望。
“彆做夢了,如今真相與否已經不再重要,難不成你還指望,皇上能放你回去?”
彆說她是罪有應得,就是真的無辜,在經曆這麼多天的折磨,皇上也不可能心大到讓她繼續回去做自己的妃子啊。
或許富察貴人也知道自己的結局,可要是能活下去,誰又想死呢。
她曾經答應過小雙,會成為宮裡最有權力的娘娘,她們以後的生活一定頓頓有肉,再也不吃那嗖了的米飯和青菜。
可夢還沒實現,小雙就先走一步。
她真的好不甘心,為何命運獨獨對她這般狠心。
之後的富察貴人又經曆了幾次掩埋,最後甚至存了死誌,趙昌見狀隻能改變策略。
“聽說貴人在家時受儘了折辱,就不想報複回去?總好過自己把恨意埋藏在心裡吧。”
富察氏咳嗽了幾聲,把嘴裡的泥土吐出些許才沙啞地開口。
“你以為我真的蠢?富察氏是百年世家,皇上不可能動他的,我這一條賤命又能影響什麼。”
“貴人怕是忘了,如今宮裡正在抓謀殺皇貴妃的刺客呢,如果你認罪伏法,大可以說是受家裡人指使。
就憑皇上對皇貴妃的愛護,以後富察氏必然元氣大傷。”
富察氏躺在地上良久,才同意,她的聲音滿是疲憊。
“好,不過我有三個條件。第一,要好好安葬憐雙,並給其家人撫恤,但彆告訴他們,憐雙沒了。”
憐雙的家裡隻有年老的爹娘,失去憐雙的接濟,他們的日子很難過下去。
當初自己用僅有的一些存銀幫助憐雙救了生病的父親,從那天開始,她就把性命交托給了自己。
她原以為能帶憐雙進宮過上好日子,卻沒想到她們兩人的生命都進入了倒計時。
“好,咱家立馬派人去辦。”
“第二,給我備水,我要梳洗一番,乾乾淨淨的離開。”
活了這十九年,隻在回富察家前她真正的開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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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到了最後,邋邋遢遢地去見雙兒吧。
“沒問題。”
對於趙昌來說,這都算不上是什麼條件。
“第三,我可以手寫認罪書,也願意替皇貴妃圓謊,但這些隻能在見到皇上之後。”
趙昌這我可做不了主。
可眼見著事情馬上就成了,也不能卡在這裡啊。
“這個奴才不敢妄言,不過明日我會親自說與皇上聽的。”
結果皇上自然是同意了,否則也不會有這次的見麵。
“彆說那些沒用的,見朕想要做什麼?”
富察氏看著眼前的九五之尊,眼前又浮現出殿選那日的情景,那時他金口玉言替自己正名。
說,“朕不信命,也不怕被克!”
他把自己留在了宮中,成為了富察貴人,也讓自己的地位在家中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或許從那一刻開始,她的心中就生下了妄念。
她想要的不僅僅是權勢,更想要他的感情。
不過經曆過幾次打擊的她早就學會了隱忍,知道皇上隻喜歡皇貴妃,就決定徐徐圖之。
她以為秋獵是自己的機會,沒想到懷著身孕的皇貴妃也跟了來,讓她和佟貴人的計劃都沒法順利開展。
之後佟貴人沒了,她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皇上,我是真心愛慕您,為何要一直拒我於千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