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等了一夜,也沒能等到本家人馬的彙報。
刀藏於鞘,蓄勢待發,隻需要一個彙報,他就會立刻殺到。
可惜,再充足的準備,也耐不住無處發泄。
宛若製導係統失去了目標,空有威力,卻無法落地。
“休息一會兒吧,老大。”烏鴉走進房間,“誰知道那個家夥什麼時候會出來,東京已經封鎖了,按照你的吩咐,巡邏和守關的人都配備了強光手電,哪怕他擁有隱匿類的言靈,也很難逃出東京。”
通過夜叉的描述,源稚生將目標所持有的言靈定義為一種能隱藏在黑暗中的言靈。
摸清情報後的策略就要簡單很多,對混血種的抓捕總是費時費力的。可一旦逼出對方的言靈,事情就會簡單起來。
所以有些混血種永遠都不希望彆人知道自己的言靈,一旦施展言靈,便意味著死亡。
言靈實在是太重要了,足以扭轉戰局,也能讓血統低的家夥在情報差的情況下反殺血統高的存在。
不過源稚生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所麵對的敵人到底是怎樣的怪物,他單純地為這一個言靈大費周章,然而韓秋願不願意繼續使用‘冥照’還得看心情。
“我隻是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源稚生放下手裡的刀,“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平野楓。猛鬼眾詭計多端,浮在水麵上的,往往不那麼重要。”
“可又有什麼辦法呢?老大,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烏鴉說。
一場單方麵的清洗,玩得源稚生是憂心忡忡。
“那個平野楓也挺有意思的,如果收容所的那個家夥也是他,那麼連著兩次,他都沒有下殺手。你說,要是抓回來,酒德家會怎樣處理他?”烏鴉問。
“不清楚,我知道你的意思,想辦法拉攏他,許諾給他安全。”源稚生搖了搖頭,眉眼微動,“從酒德家的信息來看,他恨透了政府和酒德家,而且他握著很多官員的把柄。雖然本家想保下一個人,政府也不敢插手的,但我們得考慮影響。無論是他作為猛鬼眾的身份,還是政府的棄子,保下他,都對本家不利。不過這件事情,你可以暗中去做,不要聲張。”
烏鴉將手指插進口袋,笑道“老大,有時候覺得你跟大家長越來越像了,做事情總是會顧及很多。顧及本家的顏麵,顧及所謂的影響。”
“也是無奈之下的做法。”
“那我去安排咯,看看能不能偷偷把消息傳到那個家夥的耳朵裡。”
“去吧,儘量彆引起注意,一旦政府方發現,就說是謠傳,立刻終止。”
“知道。”烏鴉擅長做這些智謀上的事情。
雖然他平時也會被夜叉拉著做一些臟活,比如什麼打人樁。
跟夜叉那個家夥待久了,腦回路會自然而然地變得簡單粗暴起來。
變得麵目猙獰,聲色俱厲。
烏鴉並不喜歡這副模樣,他隻在必要的時候有所表現。
不過烏鴉喜歡夜叉這樣的兄弟,果斷,不拖泥帶水,像個男人。
一個團隊裡總該有個不會考慮太多隻管一往無前的男人。
老大也像個男人,但老大沒有夜叉那麼男人。
也許是因為老大的位置更高,需要考慮的事情更多,所以他難免會有猶豫的時候。
櫻?烏鴉不願意定義櫻。
非得說定義,他跟夜叉有一個共同的看法櫻是老大的女孩。
對,是老大的女孩,而不是跟他倆一樣,是老大的下屬和隊員。
承認自己喜歡的女孩不屬於自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但因為老大,這件事簡單很多。
烏鴉中意櫻,這件事他隻跟夜叉說過。
流氓之間不會用“中意”這個詞語,他隻是說有個姑娘長得很不錯,她隻需要吃的,就能為你做任何事情。
可惜烏鴉連像樣的追求和告白都沒有給,櫻就成了老大的手下,自己的隊友。
他也給不出所謂的追求和告白。
烏鴉知道自己就是個流氓,還是個賭棍。
夜叉管他叫斯文敗類,指的是烏鴉明明是混黑道的,卻喜歡穿得格外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