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小時,足夠準備很多事情了。
比如,安排給座頭鯨的資助和補償。
櫻井小暮將錢裝在箱子裡,幽怨道“你還欠我一輛車。”
“放心,我遲早會弄回來給你的。”韓秋接過手提箱,“能安排人幫我把錢送到高天原嗎?上次你接龍馬百惠的地方。”
“給那裡的老板嗎?”
“是,以我的名義。本來想著自己去的,或者讓龍馬百惠去。但她那個女孩,有些笨笨的,萬一本家注意到,她可能就回不來了。”
“小問題,我可以幫你搞定。”櫻井小暮問“不過我很好奇,你跟那裡的老板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從我這裡拿錢給他?”
“我在東京深陷絕境的時候,是他幫了我和龍馬百惠。大恩不言謝,一點小錢而已。”
“原來如此。”
“我奉勸你,彆打高天原的心思。”
“那裡是本家的地盤,我不會這麼無聊的。”
“那就好。”韓秋哼著小曲離開。
“見‘王將’並不是一件好事,值得你這麼開心嗎?”
“還行。”
開心?韓秋隻是在尋找那個節奏和調調。
還得搞定演奏的工具。
“平野桑,一場大的風雨要來了。”櫻井小暮決定還是提醒一下。
“大的風雨?”韓秋停下腳步,皺起眉頭,問道“你不會又有什麼情報,不透露給我吧?”
“確實如此。”
“你們是真喜歡把我蒙在鼓裡。算了,知道與否,對我而言沒有意義。”
韓秋不信有什麼自己解決不了的困境。
自信才會放光芒。
現在要去解決演奏的工具,去見王將,大概率會被搜身,常規大小肯定不行,找塊木頭自己調一個小型的。
……
櫻井小暮指引著韓秋走上黑色商務車。
後排的座位上,‘龍王’等候已久。
“你倒是真沒跑。”‘龍王’冷笑道。
“跑了,我的代號不就沒有了嗎?”
“代號而已,有那麼重要嗎?”
“代號不重要,但我之前的付出很重要。”韓秋說。
龍王遞過來一個頭罩,“自己來吧。”
“夠神秘的。”韓秋自己戴上頭罩,世界一下子漆黑。
車子開始往前,一段時間後左轉,又右轉。
韓秋意識到這是在繞路。
他心裡發笑,自己根本就沒在記,何必如此緊張。
許久後,久到韓秋有些犯困,他的頭罩被摘下。
“到了。”‘龍王’沉聲道。
韓秋拉開車門,滿天繁星下,山林寂靜無聲,四下除了樹,什麼都沒有。
“‘王將’待在這種地方?”韓秋問“以天為被地為床?”
“還要再走一段距離。”‘龍王’向林子中走去,“跟上。”
韓秋跟在‘龍王’身後,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動的司機。
“現在不怕我記路了?”
“我不認為你能找到這裡。”
斑駁的光影在草地上跳躍,清風拂過,樹葉的沙沙作響聲似惡鬼哀嚎。
一段無言的路途,韓秋隻管跟在身後。
樹木越來越密集,已經稱不上是一條路。
在韓秋準備吐槽兩句的時候,前方隱約看到燈光。
說不清是林子的儘頭,還是林子的正中央,一棟木屋坐落著。
電力無法到達的地方,全憑一些應急的工具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