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現在除了口頭協議,沒什麼能給你的。”弗拉梅爾說。
“我相信是有的,弗拉梅爾導師。”
“彆廢話,要什麼?”
“諾瑪的核心技術。”
“胃口是不是太大了?”弗拉梅爾皺眉。
“蛇岐八家總歸是要重新構建輝夜姬的,諾瑪的強大讓我知道了差距。”源稚生說“這也是幫你,弗拉梅爾導師,更是幫路明非。他需要活下去,可有人想讓他死。”
“這麼篤定?”
“我不會質疑韓君的判斷。”
“那個家夥怎麼判斷的?”
“他說你帶路明非回去就意味著末途,但你又不得不回去,你明知結果,卻沒有選擇。”源稚生越說越遠。
這都是韓秋所判斷的遠方,在那個遠方,路明非窮途末路,亡命之徒。
說來源稚生覺得韓秋的野心也格外之大,竟然打算分化秘黨。
如果真能做到,源稚生隻會興奮,哪怕身處法國。
昔日的日本分部獨立,並吹起征服的號角,反將卡塞爾學院的部分納入蛇岐八家。
這什麼農奴翻身把歌唱。
弗拉梅爾被源稚生的話整得有點鬱悶,他試圖去模仿昂熱這個老流氓的行事風格,卻又覺得按老流氓的風格來處理眼前的事情,有些不穩妥。
看似對等,實則自己處於劣勢。
源稚生是真有把柄,路明非就在他們手上。
但弗拉梅爾的把柄……有些無力,說韓秋和耶夢加得就在蛇岐八家?秘黨肯定會信,甚至會勃然大怒,起兵滅了日本。
但是呢,韓秋跟泥鰍似的,萬一行軍途中,還沒到日本,韓秋突然在彆的地方露麵,弗拉梅爾都不知道怎麼跟那些腦子秀逗的校董交代。
昂熱的手段和風格隻適用於昂熱,弗拉梅爾學不了也不能學。
畢竟劍橋折刀在彆人手上不是劍橋折刀,隻有在昂熱手上才是劍橋折刀。
“尼伯龍根計劃的改良版換諾瑪的核心技術,這個買賣……”弗拉梅爾還是猶豫。
猶豫需要酒精,酒壯慫人膽。
“我個人認為很劃算。”源稚生給出自己的看法,“某種意義上而言我也是奉命行事,弗拉梅爾導師,您是煉金技術方麵的豐碑,能分清韓秋所技術的真假。同時諾瑪的核心技術,我們也未必能分得出。蛇岐八家隻需要一個可以正麵對抗諾瑪的人工智能,但在其他方麵,是否需要那般強大取決於你。”
“我不需要你提醒,我隻是在琢磨給你們哪一部分。”弗拉梅爾掀開帽子,挑起眼皮看了看源稚生,“你到底是叛徒還是大家長?還提醒我怎麼作弊?”
“處理完本家回歸東京的事情,我就不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長了。”源稚生說“不是說了嗎?我會去法國。”
“哦哦,老了,腦子有點不靈光。”弗拉梅爾重新蓋好帽子,聲音從帽子裡鑽出來“羨慕,我一直想著哪天能回西部當自己的牛仔。”
“您不需要費儘心力管理學院,想度個假應該很簡單吧?”
“是,但美國西部已經沒有牛仔了。相比較而言,我還不如待在鐘樓看看牛仔片,喝點威士忌。”
源稚生忽然有些同情這位老人。
弗拉梅爾的年紀比昂熱還大,很多故事都埋在歲月裡。
那些熟悉的事物熟悉的人,想找都找不到。
就比如西部沒有了牛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