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可彆亂跑了,會影響飛機起飛的。”源稚生輕揉繪梨衣的腦袋。
“知道的。”繪梨衣乖巧點頭,摸出遊戲機站在源稚生身旁就開始玩。
她知道哥哥還有很多事情要跟家裡交代,那些事情她不感興趣,也不懂,索性就玩起遊戲。
源稚生轉過身來,眾家主一字排開,整齊站立。
“老大……”夜叉欲言又止,帶著點哽咽,真到了離彆的時候,硬漢也柔情。
烏鴉倒果斷坦蕩,壓得住悲傷,自然地說“老大,在那邊無聊了就回來看看。”
“嗯。”源稚生拍拍二人的肩膀,“好好乾,哪天累了可以去找我。”
源稚生又將目光從家主們的身上一一劃過,旋即彎腰鞠躬。
“諸位,蛇岐八家就交給你們了。”
無需過多言語,相關的交接早已完成,此刻隻是彆離。
家主們回以鞠躬,來往人流如潮,蛇岐八家的人將此圍成一個圈,有許多普通人在圈外圍觀。
“稚生……繪梨衣……”上杉越走上前,昔日影皇顯得佝僂,渾濁雙眸裡雖無淚光,卻滿是擔憂。
即便知道以源稚生和繪梨衣的血統,就算遇到些歐洲混血種家族的叨擾,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麻煩。
甚至於他們兩個不去找那些家族的麻煩就算好的。
“老爹,照顧好身體。”源稚生依舊不多言,跟上杉越擁抱了一下。
在少年時期,他曾跟橘政宗這樣擁抱。
繪梨衣暫停遊戲,抬起頭看著上杉越,在源稚生的擁抱結束後給以上杉越同樣的擁抱。
父親這個概念,源稚生曾花了幾天給繪梨衣講清楚前因後果。
哥哥說的話,繪梨衣一直都會聽。
而且上杉越對繪梨衣的擔心和照顧,繪梨衣也清楚。
好與壞,從來都是直觀感受。
上杉越認為自己是幸運的,是那般幸運。
蛇岐八家也是幸運的。
所有幸運的開始在於那個宛如神明般的人出現在日本。
“準備登機了,再見了,大家。”在繪梨衣鬆開懷抱後,源稚生拉起行李箱,牽起繪梨衣的手。
櫻麵無表情地拎好行李,正欲跟上源稚生的步伐,烏鴉走到她身邊,從包裡拿出一個盒子遞到她手上。
“一路順風。”烏鴉笑笑。
“嗯。”櫻點點頭,接了下來。
可他們還是要離開,烏鴉還是要笑。
笑得牽強,笑得無聲。
有客機正在起飛,朝著遠方,不知名,也未必會遠。
烏鴉看不到那三個人的身影,默默抬頭看飛機遠去,慢慢的連飛機也看不見了。
那肯定不是老大他們的飛機,烏鴉想,畢竟他們才剛進去,怎麼可能這麼快。
但為什麼有溫熱的水汽在眼中暈染,搞不明白。
烏鴉眨眨眼睛,低下頭來發現夜叉這個家夥還真的哭了。
“夜叉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混蛋!”他大罵著就給了夜叉一巴掌。
夜叉素來不忍,有仇當場報,抓著烏鴉就扭打在一起,“要不是為了陪你,我都跟老大一起飛法國了,八嘎!”
“你t真打啊,你個傻叉!”烏鴉也不忍。
頗為滑稽的一幕倒是讓家主們不那麼難過,家主們也不阻攔,任由這兩個蠢蛋敗壞本家的形象。
在這場鬨劇尚未結尾時,無人知的角落有人提前離場。
風間琉璃和櫻井小暮這堪稱高中生情侶的裝扮和顏值總是容易引起他人注意,故而不得不壓低帽簷,戴上口罩,以達到隱蔽的作用。
“我以為你會過去說幾句話的。”櫻井小暮輕聲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