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的前一天下午,林家來了好多人。
薑來還帶著對象,長得那叫一個水靈,還有林家兩個嫁到城裡的姐姐,帶著孩子丈夫。
幾波人都是大包小包來的,不少好東西呢。
可把村裡人羨慕壞了,村口這兩天的話題中心就是薑伶家。
“你說當初嶽老婆子怎麼就瞎了眼了,隻疼老大老二,不管老小,還把他們一家趕出去,斷絕來往。”
一旁年紀大的老人家道出真相“還不是因為嶽婆子生老小建華的時候難產,差點死了,建華在她心裡就是根兒刺,拔不掉了。”
“那她現在不得後悔死?她老大兒子老二姑娘的娃加起來都沒村長一個大兒子出息,在市政府工作哩!大小還是個官。”
旁邊人也點頭附和。
現在薑家住的屋子是林三妹父母留下來的,不少地方推翻重建過和新的相差無幾。
她和薑建華剛結完婚生了老大之後,就因為自己太餓拿了廚房裡一碗菜湯一個饅頭被婆婆趕出家門。
薑建華從小到大都活在對母親的愧疚之中,他從會賺錢起就開始不停的彌補老娘,但從來沒得到一絲她的施舍。
媳婦兒和尚在繈褓之中的老大,冰天雪地被她趕出家門,這也使他徹底斷了對母愛的執念。
後來多虧了嶽父嶽母的收留,才讓他走到今天。
一家住村頭,一家住村尾,隻要不刻意,幾乎一年到頭不會見一次。
因為薑來帶了對象回家來,家裡人前後左右的開始忙活。
薑伶隱隱覺得不安,她下意識地看了眼陸延,他很正常沒有異常表現。
直到二姨家的表弟走到自己麵前,麵色沉重的說了一句,“姐,我媽讓我們去偏屋。”
薑伶心想完蛋了,自己跟在中藥房當學徒的表弟拿了不乾淨的東西給陸延下藥的事情要被發現了。
看來是徹底完了。
帶著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薑伶拖著表弟就往偏屋走。
“弟啊,姐對不起你!你的恩情我隻有來世再報了!”
樸明明心想自己才是真的完了,“姐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記得繼承我的餅乾糖果新衣服。”
兩人就這般打鬨進去,被院子裡乾活的陸延看在眼裡。
兩人一進偏屋,林一湘就把門給關得嚴嚴實實的。
“你說說,都是你慣的林三妹,二十的姑娘了還能捅出這麼大的簍子關鍵是還瞞著我和大姐!反了天了!”
林三妹平時在家是老大,但今天在兩個姐姐麵前隻能矮一截,小聲反駁道“你們不也慣著……還好意思說我……”
“你說什麼?”林一湘作為大姐自然是最有威嚴的。
“沒啥沒啥,鍋裡的排骨該糊了,你倆教育吧,我得去招待老大的對象。”
她也算是找到個免死金牌般的借口,林二荷無奈把她放走。
要不是她在藥房隨口問了句師傅,這輩子她們兩姐妹都要被蒙在鼓裡。
“你說你……伶伶……你要氣死二姨……”
伸出去的巴掌終究還是沒舍得打在侄女身上。
“伶伶你不就是喜歡長得好的嗎?跟大姨說什麼樣的找不到?你非要在這個有政治問題看不到前途的小子身上費心思,你還敢造謠自己的清白!簡直無法無天了!”
大姨是市裡食品廠的副廠長,平時說話做事都帶有一點領導做派,這次也不列外。
“去把那個叫什麼陸的給我叫進來。”
薑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心裡隻有三個字完蛋了。
過什麼清明節呀,這不是要她全家完蛋的節奏嗎!
林二荷踢了自家兒子一腳,“一會兒再跟你算賬,快把人叫過來。”
樸明已經在高壓下夾著尾巴做人了,也不看旁邊薑伶的眼色,馬不停蹄地出門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