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的手段。”
高太後倒是暗自讚歎,她要的並不是像呂武一般,權傾天下,而是想做位賢後,能夠青史留名,宋煦做得越好,後世之人對她的評價越高。
“還真是厲害。”
王行之暗自感慨,他也沒想到宋煦會如此懲罰秦鬆,拉攏了武人之心,還順帶打壓了文人,這帝王權術,運用得爐火純青。
“諸位請起吧!”
沒人反駁,宋煦緊繃的神色鬆弛了少許,麵帶威嚴,大手一揮,朗聲開口。
“謝陛下。”
眾人拱手,齊齊起身,此時他們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然濕潤,被宋煦所震懾到。
呂大防眼神怨毒的瞪了眼王行之,隨後對宋煦拱手,道“陛下,剛才秦大人讓狀元郎作詞一篇,微臣見狀元郎心中已有腹稿,何不讓狀元郎作出,緩解之前的不愉。”
“呂相,王愛卿剛才也說了向武,為何你如此為難王愛卿。”
宋煦皺眉,臉色有些不好看,在他看來,王行之之所以說出那番話,應該就是做不出情愛之詞,所以才轉移話題。
陰差陽錯之下,秦鬆失言,他才抓住機會打壓了文臣,現在呂大防如此要求,完全就是在打他的臉。
“呂相,今日本身是喜宴,你們一定鬨到不歡而散嗎?”
高太後也惱了,鳳眸微抬,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怒氣。
蘇澈等人受到牽連,一個個十分不爽,齊齊瞪著呂大防。
呂大防此時也冷靜下來,知道自己失言,但現在騎虎難下,隻能轉頭看向王行之,嘲諷道“狀元郎,剛才可是你自己答應了秦大人,為何現在又不曾言語。”
“呂相,我曾說過,我本身並不無情愛之心,戀愛經曆,所以我想以彆人的事跡來寫,秦大人若是答應,我可以當場吟誦。”王行之麵色平靜,語氣淡定,隻是看著呂大防的眼中,帶著縷縷冷色。
“秦大人可同意?”
呂大防冷笑,他以為王行之在找借口,轉頭向秦鬆詢問。
“呂相,本官現在是武臣,不懂情情愛愛,詩詞歌賦,呂相若是想請狀元郎作詞,自己決定便是,又何必問下官這個武人。”秦鬆淡淡開口,絲毫不給呂大防麵子。
之前若不是呂大防示意他針對王行之,他也不會口不擇言,觸怒宋煦,文臣變成武將,成為自己最討厭的人。
而且,三日內,他就要去西北,進入軍營,到時候還能不能活命還是兩說,現在哪裡會給呂大防好臉色。
蘇澈等人愣了一下,憋著笑垂下頭,朝堂之上沒什麼秘密,大家都知道秦鬆是呂大防的門生,一手提拔上來的人,可以說是心腹中的心腹。
剛才秦鬆刁難王行之,要不是呂大防示意,秦鬆絕不會以三品大員之尊去刁難一位新科狀元。
現在秦鬆文人變武人,對呂大防諷刺,這不僅打了呂大防的臉,還能讓呂大防提拔的官員心生警惕,讓呂大防失去一定人心。
這對宋煦以及呂大防派係之外的所有人,都有好處,他們自然顯而易見。
呂大防臉都綠了,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秦鬆的背叛,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一些跟著他的官員,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
隻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找秦鬆麻煩的時候,不滿的一甩衣袖,對王行之說道“狀元郎,老夫同意你以彆人情愛作詞,不知現場可否作詞。”
“既然呂相同意,那下官就現醜了。”
王行之深深的看了眼呂大防,拱手行禮後,朗聲開口。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隻是王行之一開口,眾人齊齊瞪大了眼珠子,好幾位官員和學子,不知從哪裡弄來了紙筆,一邊看著王行之,一邊抄寫。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好美的詞,聽其聲,臨其景。”
這兩句一出,蘇澈由衷的發出讚歎。
其他人也認同的點點頭。
呂大防滿臉呆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行之兄,真是才深如海,不可鬥量。”宋煦雙目中閃爍著精光,他本以為王行之誌在軍旅,有鐵血豪情,無情愛之心,卻不曾想,王行之居然能寫出如此優美的詞句。
“快給本宮抄錄下來。”
高太後同樣驚奇,鳳眸中異彩連連,趕緊讓身旁的女官抄錄。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王行之抬起酒杯淺飲一口,輕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