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船務幫客戶運貨,從一國運到另一國,都是要報關,寫明所運載的貨物品類的,如若不然,就屬於走俬。為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承擔不必要的麻煩和後果,貨物裝載時九州都要派人驗貨。
張艾斯的人在周懷民遇事,九州亂成一片的時候,想要趁機魚目混珠,偷換貨物。王振收到消息就告訴了祁向宇。接下來的口水官司,要靠祁向宇安排人去跟張艾斯打。
祁向宇一走,周懷民掏出手機給譚琳發消息。她擔心壞了,發了好多條消息,周懷民不想打電話,一一回複。
王振說“傷成這樣了也不消停。”
他知道周懷民今天吃的東西很少,還要操心一堆事情,便讓人送了粥過來,當作夜宵。他吃了一大碗,周懷民半碗都沒吃完,他很不滿意,“是不是要我喂你啊?不,一定是想譚姑娘喂你吧?這就給她打電話。”
周懷民隻好把那碗都吃了。
王振看著窗外黑魆魆的城郊景色,越過醫院的林區,能看到遠處城裡的燈光,如同海市辰樓掛在天邊,閃閃發光。他長長地籲了口氣。
“我今天特彆高興,你要是看到我把周樹基當猴耍,大概能馬上起床落地。多少年了,終於能出一口氣了。要不是你不能喝酒,我們應該喝一杯。”
他轉過身到了床頭,伸出手掌,“慶祝一下。”
周懷民跟他對擊了一掌。
次日,周懷民繼續忙九州的事。
張艾斯得到九州通知,說他私自更換貨物,貨物與報關文書不相符,貨值比清單上的內容高太多,得根據合同重新計價。張艾斯特地打電話找周懷民協商,協商不成,就上門來理論。
病房成了談判場,九州這邊有法務部,業務部,營運部等部門的人,張艾斯也帶了幾個人,病房擠不下,隻能讓員工先退到客廳,由張艾斯跟周懷民先談,王振在一邊旁聽。
這樣便於說一些台麵下的話。
周懷民的病床架上了桌子,放著些文書,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張艾斯笑眯眯地道“何必這麼認真呢。周老板現在身體抱恙,不如等你出院,我們找個地方喝上幾杯,酒喝好了,事情才好談。我就知道個地方,特彆棒。”他用手在空中從上至下劃了一道s線。
周懷民忽視他的意有所指,說“不急。生意歸生意,談清楚了再喝,更能儘興。”
“都說周先生一向不好女色,看來是真的啊。”張艾斯不屑地齜了齜牙,“也是,以你女朋友的姿色,給我也能——”
啪!
周懷民握著筆的手掌往桌上一拍,發出特彆響的動靜。他麵色如常,隻是平靜地看著張艾斯,不似動了火氣。張艾斯嗬嗬一笑,說“開個玩笑而已。”
“說正事吧。”周懷民淡淡地說道。
“談了那麼久,其實還是那句話,我給你那麼高的運費,隻運送清單上的東西,不劃算,沒賺頭。”
“這屬於走俬。”周懷民說。
“也行,談不攏就散夥吧。你得賠償我違約金。”
周懷民把桌上其中一份文件遞給他,“按合同,是你們要向我們支付違約金。”
張艾斯氣到了,說“你收錢不辦事,還要我賠?翡翠級會員的信譽就是這麼用的嗎?我要去商會投訴你。”
“讓商會知道你走俬,恐怕就不敢留你了。”
“我在說你女朋友那事!”張艾斯被周懷民不鹹不淡的態度激怒了。“我跟她簽合同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大的小的好處都拿了,現在想反悔?”
“你對我女友行不軌,那是精神賠償,以及後續治療費。上麵有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