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獸聞言相互看了看。
是這樣的嗎?
靈兒不是真的不要他們了嗎?
三個獸人心情忐忑的走到一起,誰也沒說話。
剛才他們還在高興赤羽被嫌棄了。
轉眼就成了自己。
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難受。
一向咋咋唬唬,沒有一刻願意安靜下來的烏利克,也乖乖的走到石鍋那邊看著火。
他的臉上沒有慶幸,沒有了張狂,眼裡多了一絲擔憂和傷感。
獸界被雌性說不要的雄性,再怎麼強大,也會成為笑話。
而且獸界雌性稀少,他們真被靈兒嫌棄,恐怕以後都找不到伴侶了。
沒有雌性會要被其他雌性嫌棄的雄性。
所以三獸不但忐忑,就連傷心都不敢,各自在心裡反省,到底什麼時候做的不好,給靈兒留下了壞印象。
她才會在今晚說出那樣的話。
三個家夥都沒有考慮過。白靈兒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
隻是獸界和人類世界帶來的反差,才讓他們誤會的。
赤淵看著默默無語的他們,搖了搖頭。
化為一道白光,飛向黑城最高的建築,白光變成人影,飄逸的落在圍欄上。
依著一根漆黑的石柱坐下。
眼神充滿思念,嘴角卻帶著諷刺心酸的苦笑。
他,赤淵,八紋獸人。
黑河域的王。
就連被小雌性嫌棄的資格都沒有。
下麵那三個家夥,到底是在難過什麼?
至少他們三個曾經站在獸神雌崽崽的身邊過。
而他隻能把愛慕和相思藏在心裡。
白發隨著寒風飄動,融入初雪的世界,成為一體。
伸出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掌,接過一片片雪花,放在眼前看了看。
刺骨的寒冷讓他本就沒有什麼體溫的身體更加冰冷。
雪花在掌中久久不化,安靜的躺著陪著他。
赤淵深吸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天,心裡默默的說道“小芙,是我對不起你,對其他的雌性動了心思。”
小芙是他的伴侶,死了好幾年了。
一想到那個溫柔愛笑的雌性,赤淵的心就一陣陣的難受,
丟掉手裡不會融化的雪,摸了摸手腕原本有伴侶印記的地方。
收回目光,看向身後關閉,且嶄新的木門。
那裡麵是為弟弟和小雌性準備結婚用的東西。
巨大的木頭床,是小雌性畫的圖紙,黑河域的獸人,研究了好幾天才做好的。
床上鋪了厚厚的肉獸皮,毛茸茸的,又軟又暖。
最上麵一層卻是火紅色的皮毛,那毛又長又好看,摸上去十分的舒服。
房間裡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石頭做的巨大浴桶,梳妝台,桌椅板凳。
這些東西大部分是石頭做的,十分新奇。
小雌性管這些東西叫家具,倒是十分貼切。
不僅如此,床上還放著一套雪白的婚紗,牆壁上貼著大紅喜字。
地麵鋪了雪白的獸皮,看上去特彆溫暖。
而在石桌上,卻擺著小小的石盒,裡麵是一對戒指。
這些東西他見都沒見過,小雌性卻能畫出圖紙,還教會了黑河域的獸人們如何做。
赤淵眼裡的苦澀更濃了一些。
在這一刻,他好想去做流浪獸人,然後搶走小雌性,藏起來與自己過日子。
可惜他不能那麼做。
弟弟會傷心的。
歎息一聲,看向下麵依舊默默無聲的三隻獸人。
他們沒有用獸力護體,身上都被雪染白了,烤肉的篝火在雪夜堅強的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