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聽這問話,頓時變得局促不安。隻見他麵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著。
然後,他雙膝跪地,聲音帶著一絲惶恐喊道
“恕屬下無能,至今仍未收到關於他們確切位置的消息傳回來。
而且……而且似乎我們派去刺探他們行蹤的那些暗衛全都莫名其妙地銷聲匿跡了!”
聽到這裡,坐在石凳上的蕭墨突然發出一陣陰森的狂笑,“哈哈哈哈!”
這笑聲在空蕩蕩的花園中飄蕩著,讓人不寒而栗。
張德心中一緊,他分明聽出了這笑聲背後隱藏著的狂怒。於是,他趕忙將自己的頭顱深深地埋進地麵,不敢再有絲毫的抬頭動作。
過了好半晌之後,蕭墨才重新開口問道
“那江都郡各處發生大火的時候,蕭衡那幫家夥究竟在哪裡?”
張德皺著眉頭努力思索了一番,不太確定地回答道
“回陛下,據屬下所知,他們好像剛剛從江都郡過境沒多久,但目前並沒有任何消息表明他們曾在那裡做過停留。”
說到這裡,張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猛然間恍然大悟。他滿臉驚愕地補充道
“陛下,難道說您懷疑這件事情也跟他們有關係不成?這……這應該不可能吧?
雖說以他們的能力搗毀咱們一個暗莊倒還有些可能,但是要想在一夜之間將所有的暗莊全部連根拔起,這恐怕非得是什麼妖邪之術才能做到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按照正常情況來講,五王爺身中的劇毒按理說根本就支撐不到江都郡才對啊!莫非……莫非他們當真已經掌握了某種神秘莫測的邪術不成?”
蕭墨此刻卻陷入了沉默之中,目光狠厲,眉頭緊鎖。
他莫名地感覺,仿佛有一根看不見的線將所有發生的事情都與那沈清歌緊密相連。
這個女人著實厲害,竟然多次率領眾人從他精心布置的追殺中安然脫身,而且每次都能恰到好處地發起反擊,戳到他的痛處。
想到這裡,蕭墨不禁感到一陣棘手。既然絞殺不成,難道就這樣放任不管,任由事態繼續發展下去嗎?
或許可以考慮撤掉那位五弟的藩位,使其失去權勢,這樣剿滅起來也許會容易許多。
然而,這個念頭僅僅在腦海中轉瞬即逝。因為他剛剛登基不久,為了順利坐上這皇位,已經誅殺了一大批反對之人,目的就是要讓自己的繼位顯得合理合法。
如今,外界仍是流言蜚語不斷,指責他是弑父篡位才得以稱帝,若此時再背上一個容不下親弟弟、殘害手足的惡名,恐怕民心儘失。
更何況,倘若他們真的掌握了某種詭異莫測的邪術,一旦被逼迫至絕境而造反,後果更是不堪設想,必將給他帶來無儘的煩惱和困擾。
更為糟糕的是,目前國庫空虛,皇城之中的兵力也嚴重不足,根本無力應對可能爆發的大規模叛亂。權衡利弊之後,蕭墨深知眼下唯有暫時忍耐。
於是,他打破了沉默,開口道“你速去替朕辦理兩件要事,此次乃是你最後的機會。若是辦砸了,就提著你的腦袋回來見朕吧!”
“陛……陛下,您儘管吩咐,奴才就算拚儘這條老命,也定會不負所托!”
張德仍跪在一旁,聲音帶著一絲惶恐說道。
“那好,朕先說這第一件事。朕要草擬一道詔書,命令鎮北軍的大部人馬即刻班師回朝,隻留下十萬將士繼續鎮守北疆,隨時聽候朕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