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你不是我的兒子!”
“你一個冒牌貨,憑什麼占了我兒子的位置,你給我滾開。”
“你怎麼不去死,如果沒有你,我的兒子或許早就回來了。”
“寶寶,寶寶你怎麼不叫媽媽,你叫一聲媽媽好不好?”
“滾啊,誰準你叫我媽媽的,你個下賤的臟東西。”
有那麼一瞬間,空餘再度陷入了回憶,腦中一陣眩暈。
當年林秀的病情總是反反複複,不犯病的時候對他視而不見,犯病之後總要他寸步不離的守在身邊,有時候林秀因為精神崩潰不能入睡,空明就讓三歲多的空餘整夜守在林秀床邊,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媽媽。
等林秀清醒之後,又因為對走失的小兒子心懷愧疚,一遍又一遍崩潰辱罵小小的空餘,那些天空餘身上總是被抓撓的青青紫紫。
林秀相比較空星爵而言,更像是具象化的噩夢。
“喂,空餘,你在跟誰擺臉色,你彆忘了你是吃著誰家的飯長大的!”
林秀的聲音細軟又溫柔,卻字字句句猶如響雷直入空餘腦海,有種極致溫柔的惡毒之感。
“我是怎麼長大的,我很清楚,想必你也很清楚,何必明知故問。”
酒店內一身定製旗袍的林秀愣了愣,隨後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空餘,你怎麼敢這麼和我說話?”
空餘無意和林秀糾纏,但空家消停了這麼久,他想聽聽空家是什麼打算。
“敢與不敢,我都已經說了,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林秀心口劇烈起伏,之前空餘離開首都星還殺掉了空星爵養著的刀疤和瘦猴,消息傳回來的時候,林秀雖然震驚,但並未放在心上,她更傾向於空餘是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才殺了人,畢竟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孩子,有幾斤幾兩,她最清楚不過。
這次老大讓她來冰雪星上將空餘帶回去,她之所以沒拒絕,一來是她知道這件事關乎老大和空家的前途,二來是她心中始終堅定的認為,空餘不過就是她養大的一條狗,可以任由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之前的十七年都是這樣的,沒道理現在變了。
林秀順了順胸口,喘著粗氣,“空餘,鬨彆扭也該有個限度,過猶不及,我這趟過來就是來接你回去的,你儘快收拾一下東西,來落日酒店和我們彙合。
你爸爸說了,等你回去就安排你進公司,跟在你二哥身邊,這邊的學校就沒必要再上了。”
聽著林秀理所當然的吩咐,理直氣壯的安排他的人生。
空餘卻沒有想象中的生氣,或許是跨越時空之後,林秀在他這裡連個普通的路人甲都不如。
“想讓我回去,也不是不行,但我有個條件。”
自來十分注重保養的林秀在這場簡短的通話中,自始至終緊皺著眉心,一邊伺候的女傭看的心驚肉跳。
夫人看著寬厚,但實際上非常的難伺候,她們私下裡議論過不明白外表看起來小巧玲瓏的夫人,怎麼能想出來這麼多折磨人的點子的。
比如時不時就說做噩夢不敢睡,又不想打擾先生睡眠,便讓家裡的女傭陪著睡,倒黴被夫人選中的幾乎一夜都不能睡,隻能硬熬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