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樂站在台階上看了看,也沒有多想,向著知青點走了過去。
“哎呦喂,楊小樂回來了。”
剛剛到這裡,大院裡的人就嗷嗷叫的喊了起來。
喊話的,自然是王老二了。
看著他走近了,嬉皮笑臉的說道“你老實交代,有沒有乾那種事,不然的話,我們給你進行嚴刑拷打了啊。”
楊小樂翻了翻白眼“滾蛋!”
隨後將手中的煙拿了出來“一包九分錢啊!不給王老二。你們分一下!”
馮愛軍一把接了過去,嗷嗷叫的跑了。
其他人自然也是高興的去分煙了。
“哎,你們這些叛徒啊!帶我一份啊!”
王老二不滿的嗷嗷叫,跟著人群跑進了屋裡。
留下了楊小樂一個人。
此時女生正在那裡做飯。
馮雪看著他過來,笑嗬嗬的說道“哎呦喂!嘖嘖嘖”
語氣中帶著調戲。
此時眾人也都是好奇的目光,說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這幾天聽h書,眾人的火都勾出來了,就是缺乏實戰經驗而已。
楊小樂沒搭理他們,看著劉豔問道“村裡這兩天有死人嗎”
劉豔想了一下,搖搖頭“沒有啊!這要是死人了,那肯定知道啊,這村子一共就那麼幾戶人家,應該沒有。”
聽到這話,楊小樂也就沒有去管了。
笑道“啥時候飯能好!這都三點多了。”
“早呢!等著吧!”
楊小樂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糧食,好奇的問道“這糧食新到了嗎”
他們的糧食是什麼水平還是知道的。
之前已經斷了。
估計是這樣兩天到的。
果然,就聽劉豔點了點頭“嗯,昨天送來的,不過我們人均缺口有好幾斤呢!”
楊小樂點了點頭。
缺口很正常。
沒缺口才是奇怪呢!
來到屋裡,此時屋裡正一陣的煙霧繚繞。
“哎,小樂,大隊長說了,過了正月十五,我們就要乾農活了,咱們的自留地劃了,耕地劃了,什麼時候開工啊!”
“這麼早嗎那凍土還沒化開呢!”
這裡是北方,溫度比較低,得到三月底四月初的時候才能耕種。
水稻更是要到五月,不過育種和耕地也是在四月。
現在是二月底,到三月底還得一個月的時間。
“不是挖地,挖地他們說還早呢!要堆肥,把家家戶戶存的糞,還有飼養場的糞運到田裡堆起來。等開春乾活的時候攤開。”
“哦,你說這個啊!明白了。”
楊小樂反應過來了,堆肥的話倒是可以提前。
現在不是後世機械化。
不說化肥直接拉田裡,就算是堆肥那也有拖拉機之類的,十分方便。
現在都是靠人工,什麼事情都得提前做起來,不然得耽誤春耕。
想了一下問道“那你們問大隊長了沒什麼時候適合乾”
這人均28畝地,真不是現象中的那麼好乾的。
“大隊長說還要二十來天,在三月中下旬。”
王老二嘀咕了一句。
聽到這話,楊小樂輕輕點了點頭,基本上和春耕的時間差不多。
那時候凍土化了一部分,還帶著冰渣,下午的到天黑是可以耕地的。
沒凍那麼板結。
冷還是很冷。
想到這點了點頭“那就等差不多了,咱們就開工!”
眾人聞言都是點了點頭。
楊小樂在知青店待了一會,總的來說是沒什麼大事情。
想到之前說的衛生院,他打了個招呼,向著屯裡走了過去。
“楊知青!回來啦!”
路上碰到老鄉,對著他打招呼。
楊小樂笑著回應著;“昂,回來了。”
是個中年男人,不認識,但是麵熟。
對方笑嗬嗬的點點頭,抄手離開了。
楊小樂也沒追問。
路上經常碰到有人打招呼,他也一一回應著。
來到謝紅兵家的大院,對著裡麵喊了一聲“鐵花,開個門!”
此時謝紅花正在院子裡收衣服。
聽到聲音吆喝一聲;“門沒栓,自己進來唄!”
楊小樂自然知道,不過出於禮貌,還問了一下。
輕輕推開院門。
謝紅花見狀直接說道“我哥不在家呢!”
“哦,我不是找你哥,你爹在家嗎”
對方是派出去挖水渠的人員之一,不知道對方在不在呢!
在這裡,他就沒偷看的習慣了。
反正能問的出來。
“哦,在呢,剛剛回來,爹!爹!有人找伱!”
鐵花說完,就對著裡麵嚷嚷了起來。
隨後對著他說道“你進去唄,他在炕上呢!”
楊小樂見狀點點頭,進了堂屋。
鐵花的母親前兩年已經不在了,父親帶著兄妹兩個人生活。
而謝紅兵,也就是鐵蛋,早就到了農村結婚的年齡,因為前幾年的事情也給耽誤了。
進來以後,灶台上的鍋裡冒著熱氣。
顯然是在做飯吃。
“叔,忙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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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來到堂屋,就看到裡麵走出來一個五十多的老頭。
看情況就知道對方結婚的時候,年齡應該不會太小。
楊小樂笑著打了個招呼,遞了一根煙給他。
“楊知青啊!”
老頭接過煙也笑著打了個招呼,笑道“忙啥呢!不忙,剛剛去三子家看看去了。咋啦找我有事情”
楊小樂沒聽懂他說的三子是誰!
也沒去打聽。
笑著點了點頭“嗯,大隊長讓我找您,說讓你幫我盤一張炕,就在之前蓋的那個衛生所裡。”
聽到這話,老頭思索了一下;“那不是大隊的衛生所嗎盤炕乾嘛啊”
“哦,我準備搬進去住,大隊長同意了,讓我過來找您。”
“哦!這樣啊!外麵冷,炕上說!”
一邊說,一邊向著裡麵走去。
楊小樂見狀也就跟了上去。
屋裡很整潔,牆上掛著不少的木匠工具,還有一些箱子。
跟著上了炕,鐵花自覺的過來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謝謝!”
楊小樂等對方倒好了,這才道了聲謝謝。
“謝啥呢!”
鐵花不在意的笑了笑。
想了一下,還是問道“楊知青,我聽說,你有藥,能不能給三哥媳婦打一針”
楊小樂疑惑了一下“什麼意思”
“就是三哥媳婦生了,得了‘七日風’,要死了,你能不能給治治啊!”
鐵花在那裡快速的說著。
謝大年聞言搖搖頭“沒用!得了七日風,公社的衛生員都治不好,沒用。神仙來了都救不了。”
聽到這話,鐵花也是歎了口氣。
就準備離開了。
楊小樂一臉的茫然,你們兩個說話能不能說清楚一點,我這聽的似懂非懂的。
大概明白了。
誰得了什麼怪病,治不好!
所以鐵花就問了一下。
想了一下,還是問道“‘七日風’是什麼病啊很重嗎怎麼跟生孩子有關係”
鐵花聞言直接說道“哦,就是‘七日風’啊!生孩子生的,對了,公社的衛生員說叫……叫破什麼來著我給忘記了。”
聽到這話,楊小樂稍微思索了一下。
破什麼
跟生孩子有關
瞬間他反應過來了“你說的是不是破傷風!”
“哎,對對對,就是這玩意!說是神仙來了也治不了。”
鐵花趕忙點頭。
聽到這話,楊小樂明白過來了。
至於為什麼和生孩子有關,還是因為農村的醫療條件有關係。
公社有衛生院。
但是對於生產隊來說,生孩子基本上不會去衛生院,都是在當地找有名的接生婆過來接生。
這也是解放前嬰兒和產婦致死率最多的一種病了。
接生以後,這是一道坎,過去了,就沒事,過不去就很麻煩。
現在城裡相對來說好太多了,但是農村還是沒有普及。
所以生孩子,對於女人來說真的是生死門前走一遭。
至於治療。
彆說現在了。
一旦得了破傷風,在後世都沒得救,什麼時候死就看你的命了,致死率很高。
隨後看著鐵花問道“你怎麼知道她得的是破傷風”
“都這麼說啊!”
鐵花茫然的說道。
楊小樂聞言點點頭,想了一下問道“多久了”
“大年三十那天生的!”
聽到這話,楊小樂對著鐵花的父親說道;“叔,房子的事情要不一會我再來找您,我先去看看怎麼回事”
“能救嗎”
謝大年有點不太相信。
“不管了,先試試吧!”
說完,直接下了炕。
謝大年見狀想了想,說道“我也去看看!”
跟著下了火炕出去了。
鐵花見狀看了看灶台一陣的著急,掀開鍋,看了看窩窩頭,把底下的火給滅了。
跑著跟了出來。
楊小樂幾人出了院子,向著後麵遠處的一個院子走去。
走在路上,對著謝大年問道“叔,這是誰家媳婦啊!”
民兵隊的人基本上他都認識,沒聽誰家要生孩子啊!
“哦,是謝紅三家的”
“謝紅三”
楊小樂疑惑了一下,隨後問道“他不是出去倒騰東西去了嘛回來了”
“沒呢!不敢回來,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貓著呢!”
謝大年說完歎了口氣“三子這家夥也可憐的很,他爹死的早,他娘一直腰不好,這幾年隻能躺在床上,這媳婦還是他倒騰東西的時候,困難那年,拿糧食換的。現在又碰到這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