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女孩子的身影,身體的顏色比霍格沃茲裡的幽靈還要淺淡。
看不出頭發與衣服的顏色,唯一讓鄧布利多感到熟悉的,隻有她的臉蛋。
幾十年前的記憶鋪天蓋地而來。
真的是阿利安娜。
他無比愧疚又懷念的阿利安娜。
鄧布利多的眼睛裡充斥著酸澀,甚至想忍不住的落淚。
心中多年積累下來的疼痛,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出來。
本就老去的心,此時更是無法跳動,窒息感讓他本能的大口呼吸了起來。
他曾擁有過最美好的愛,但自從阿利安娜死去後,他所有的愛也都離他而去了。
孤寂、彷徨、無人可依、無人相伴。
隻有愧疚如蛆附骨般伴隨了他大半輩子。
他慢慢向著她靠近過去,眼神無法脫離,身體卻不敢觸碰。
唯恐驚擾了她。
阿利安娜大概是沒有看到他和林瓏,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她一隻手抓了樓梯欄杆,另一隻手空握著,仿佛在拿著一本書,沒有任何表情,隻有目光靜靜的眺望著遠方,整個“人”呆滯的如同一尊雕像。
鄧布利多見她沒有任何的反應,終於忍不住,用帶著哽咽的聲音艱難的開口叫道“阿利安娜……。”
他的聲音在這一刻聽起來變得更加老態了。
看到鄧布利多的樣子,林瓏自然知道這個鬼對於校長的重要性。
看鄧布利多著急,她忍不住開口提醒道“校長,鬼和幽靈是不一樣,幽靈有特殊的能量,可以看到我們,與我們交流。
但鬼做不到,它們的能量不足,對我們來說就是兩個世界的,它們聽不見、也看不見我們。”
聽到這話的鄧布利多終究是忍不住掉下了一滴眼淚。
是啊,阿利安娜已經死了,死在了他們三人的鬥爭中。
但他還抱著些希望“林瓏,你能做到讓我看到她,那麼可以讓我和她說說話嗎?”
鄧布利多期待的望向林瓏。
但這個問題對林瓏來說還是超綱了。
她羞愧的低下了頭,喃喃道“對不起,校長,我還沒有學過這個。”
林九並沒有將茅山術當作林瓏的主業去教授,所以對於鬼方麵的知識,林瓏並不太清楚,讓她暴力驅鬼可以,但要想讓她幫鬼魂做些什麼,那就不行了。
鄧布利多也知道自己將希望寄托在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身上,太為難人了。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態,隨後扯出一個難看的微笑對林瓏說到“沒關係,孩子,我還要謝謝你呢,本來就是我提出了讓你為難的要求,不必為你做不到的事情而感到羞愧。”
哪怕是在這樣動搖心境的情況下,鄧布利多對孩子的態度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失去了愛,卻給了他的學生們無儘的愛。
“時間不早了,或許你可以吃點東西,早點回去休息。”鄧布利多提醒道。
他依舊記得,林瓏還沒有吃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