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息是可以隱匿的,但要藏住柳明汐的動靜,隻需要來一場動靜更大的狂風沙塵暴。
閉眼的人們隻聽到耳邊突然響起狂風的呼嘯聲。
睜開眼睛的那一瞬,整片天幕低垂,神廟後方仿佛被一張龐大的黃色幕布遮掩,朝廣場狂舞襲來。
風起沙湧,天空的太陽都被朦朧昏暗的沙塵吞噬。
狂風的呼嘯聲和沙粒擊打神廟建築的沙沙聲,淹沒了人們的驚慌失措,不安的情緒在人群中蔓延。
僅僅不過一瞬,沙塵暴便肆虐而來,掀起城鎮中的雜物,卷飛至高空的沙塵中盤旋。
站在神廟之中始終都是鎮靜自如的大祭司即使麵對崇神日的混亂也依舊麵容無色。
“大祭司!”一旁的祭司語氣著急地說道。
大祭司這才緩緩抬眼望去外頭混亂的人群,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著急的祭司。
“這些愚民都能在崇神日褻瀆太陽,你們,手下都管的太輕了。”
祭司還想說些話,但眼前的身影一晃,大祭司瞬間消失在原地。
神廟之上,大祭司的身影在虛空中緩緩浮現,他輕抬起眼簾,正視眼前的沙塵暴,抬起腳穩穩地落在虛空中,在高空上站立身姿。
他麵容蒼老,但卻神情冷若冰霜。
“風嗎?”
他手掌朝上,滿是粗糙皺紋的手掌翻過來一蓋,麵前鋪天蓋地的沙塵暴頃刻之間消弭無蹤。
驟然,“克萊因”境的威壓降臨,把廣場上的人群都壓趴下了,威壓俱現在虛空中,蕩出一道道波瀾漣漪。
“混亂,可不是這麼容易就可以製造的。”
大祭司冷漠的臉色上一凝,眼簾半掩,身形如幻影般再次穿梭,忽現在神廟的其中一個石柱旁。
他凝視著眼前的一片虛空,冷笑一聲,右手手掌猛的推出,巨大的風塵便無形地衝擊這片虛空。
咚——!!
從虛空中倒飛出一道身著白袍的男人,他噴湧出口的血液換作一條血流在空氣中飛過,片刻又傾灑落地,流淌成一道猩紅的血河。
男人重重撞在對麵的一個石柱上,身體凹凸不平地陷進裂碎的石柱裡麵,血肉死死鑲嵌進去。
他雙手無力地低垂,兜帽早已被風息撕碎,頭顱都破碎了一條恐怖的裂縫,露出發絲裡麵摻雜著血肉的白骨。
圖特摩斯忽然輕笑了一聲,全身劇烈的疼痛使他身體在顫抖。
他的眼眶充滿血紅,血淚從眼邊流出,耳邊的像素風藍牙耳機在閃爍著微弱的藍光。
在大祭司老者慢步走來時,圖特摩斯忽然猛的盯上他,好似癲狂地笑出聲音。
“你笑什麼?”老者眼藏鋒芒,銳利地盯著圖特摩斯。
“……任,務,完成……”
圖特摩斯口中含血,口齒模糊地吐出幾個字,血液從嘴裡湧出,跌落地上。
老者目光如鉤,手掌再次拍出。
砰——!
圖特摩斯的身子已經更加扭曲不行地深深陷入石柱裡麵,他的眼瞳已經漸漸渙散,空洞地望著麵前的老者。
他嘴角微微上揚,緩緩閉上眼睛。
他心道會長,接下來就看您的了。
埃及的人們都深受神明思想的束縛,把人們從封建的崇神觀念中解救出來,很難。
但是,勇者可做先驅,哪怕死亡,他也會去麵對。
封建的人群從不愚鈍,他們隻是缺少勇者,敢去做那個爭先的號召者。
圖特摩斯的身體徹底軟下,聲息毫無動靜。
屬於埃及的太陽,從未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