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隨主便，你們安排就行。”
“我幫你提行李箱吧，火車站我們安排了車。”
“那就麻煩你了。”
龍隕一邊跟著李明光走出火車站，一邊把介紹信放進衣兜，並收到空間裡，這東西可不能丟了，不然他可就回不去了。
坐上吉普車一路向著第二機械廠的方向駛去，得虧這種吉普車是有車頂的，冷風有窗戶的遮擋吹不到龍隕身上，不然龍隕估計會被凍死。
這東北可是比燕京冷多了，剛剛在下車的時候，龍隕就不自覺得打了哆嗦，感覺有些不適應進了吉普車，才感覺好點。
到了機械廠之後，龍隕沒想是付廠長親自迎接他，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他們倆的級彆也對不上啊，不過龍隕全程倒是表現的很鎮定，禮節上也沒出什麼岔子。
接風宴上有好幾個人作陪，清一色的都是乾部，級彆都還不小，最低的也是正科級，雙方聊的倒是很投機，張副廠長又要勸酒，龍隕連忙搖頭說道“張廠長，我這酒量欠，真的不能再喝了。”
“那行，我就不勸酒了，龍乾事自便。”張副廠長笑道。
雙方又聊了一會，張副廠長又對著龍隕說道“龍乾事真是年輕有為啊，年紀輕輕的就被你們廠派出來商議采購機械設備的事。”
龍隕這段時間接觸的領導乾部，也不算少，知道他話裡有話，於是回道“都是廠領導的提攜罷了，張廠長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哈哈，龍乾事不愧是年輕有為，做事都很直接，那我就直說了，你們廠是不是對我們的報價有些意見，如果我沒猜錯，讓你過來也是有著壓價的意思。”
龍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算是直接承認，這事也瞞不住人家，不過心裡卻在想當初劉科長說這件事的時候，態度好像很無所謂啊，要不然也不會說能談就談，談不下來的話就算了，是不是這裡麵還有彆的原因，龍隕心裡也有了計較，不過表麵還是不動聲色。
“是這麼回事，我們報給上級和給你們的價格已經是我們出廠的最低價了，在低我們就沒有利潤了，到時候連工人和下遊廠的貨款都結不了。”張廠長說道。
張廠長說到這裡，龍隕總算是聽懂了，合著就是不想降價唄，上級下達的生產任務他們不能拒絕，而紡織廠的資金又不足，怕到時候付不起貨款，他們也是陷入了兩難的進地。
龍隕之前心裡就在想，既然上級已經安排好了任務，用電報發送一下采購清單就好了唄，怎麼還派他過來親自送一趟，現在他算是明白了，這個價格才是關鍵，劉科長說的那麼若無其事，可是也是廠領導的意思，這裡麵有考驗龍隕的想法。
龍隕就知道這次出差沒那麼簡單，原來在這等著他呢，不過這時他心裡也有了計較，於是回道“張廠長，現在國家很困難，上麵撥給我們的采購款也不足，但又下達了明年又必須擴建擴產的要求，我們也很難辦，要是采購款足夠，誰願意跟兄弟單位討價還價呢，我們都是為了國家建設添磚加瓦的。”
“誰說不是呢。”張廠長也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樣吧張廠長，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也不想為了這件事破壞我們兄弟單位之間的感情，您最多可以降多少，我就按這個價格給您，這樣我也能回去有個交代不是。”龍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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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劉科長隻說，試著能不能把價格往下壓一壓，那這就算是往下壓一分，也算是他完成任務了不是，反正他談的價格就比原先的低，誰也說不出理去。
至於資金不足，有廠領導頂著呢，誰讓來之前他們不把話跟龍隕說清楚呢，現在龍隕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張廠長聽了，有些不相信的問道“價格真的不往低了壓？”
“都說了，不能破壞我們兩個單位之間的感情嘛？大家都不容易，不過張廠長也得給我一個台階下，讓我去廠裡也有個交代不是。”龍隕笑道。
“龍乾事快人快語，放心，這個台階我老張給了。”
“這樣吧，每台機器的價格我們再原有的機器上降一百，這點損失我們廠也還是能承擔的，省下的錢，也算是支援你們廠擴建了。”張廠長爽快的說道。
他之前都做好被死裡壓價的準備，因為這個事是上級直接下達的任務，無論怎麼樣他們都要生產，他就怕對方借住這一點往死裡壓價，到時候他們廠能虧死。
沒想到龍隕這麼好說話，這麼給他麵子，他自然也要爽快一些了。
龍隕心裡也很高興，這一台機器就省一百，廠裡這次訂購的各種機器設備加起來有一百多台，算下來省了也有一萬多塊，也算是完成廠裡交代的任務了。
既然事情都談妥了，接下來的氣氛就更輕鬆了，接風宴結束，張廠長對著龍隕說道“龍乾事，今晚好好休息，接下來好好我帶你領略一下，我們東北的風土人情。”
“那就麻煩張廠長了。”
然後龍隕又從口袋裡，把劉科長給他的采購清單拿了出來，遞給張廠長道“張廠長，這是我們廠的采購清單，所需要的機器設備都在這，采購款的話，年後有專人送。”
“采購款不急的。”
然後又對著一旁的李明光說道“小李送送龍乾事，去我們的招待所休息。”
“好的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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