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間沉默了許久,所有的言語都在這一刻凝聚成了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
泉奈沒有打擾他,隻是靜靜地坐著。
周圍的世界仿佛與他們隔絕開來,隻剩下偶爾路過的兒童嬉戲打鬨的歡笑聲,以及大人們焦急呼喚自己孩子回家的呼喚聲。
湖麵一片平靜,宛如一麵鏡子。
隻有時不時魚兒冒出水麵吐泡,激起一圈圈細膩的漣漪。
終於,扉間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大哥的身體……的確很糟糕了。”
“他的生命力在急速下降,身體內的細胞也無法像往常那樣不斷地分裂。”
泉奈輕輕應了一聲,他早就有所察覺。
柱間體內那曾經澎湃如大海的生命力,如今卻如同細流般緩緩流淌。
雖然表麵上看起來他還保持著強大的姿態,但泉奈知道,那隻是他體內強大的細胞在硬撐著。
假以時日,一旦這些細胞無法再承受下去,柱間的生命就會如同燭火般瞬間熄滅。
“有辦法嗎?”泉奈問道。
扉間搖了搖頭,聲音中充滿了苦澀“辦法不能說沒有,但大哥他……他不願意接受。”
“他好幾次對我說過,死亡不是終結,作為忍者,為了村子,即使死去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他的性格,一直都是那麼倔強,那麼執著,真的是,都什麼時候了。”
泉奈輕輕歎了一口氣,他深知,按照曆史的軌跡,柱間將在綱手年幼時離世。
然而,對於死亡,他自己向來抱有一種豁達的態度。
在他看來,人皆肉體凡胎,生死輪回乃自然之理,無需過分執著。
隨手拾起一塊石子,輕輕一擲,石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隨即在湖麵上激起一連串的水漂,一個接一個地蕩起,最終消失在湖泊的對麵。
“柱間向來擁有無印治愈的能力,那強大的生命力幾乎無人能及。”泉奈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這十幾年間,他幾乎未曾受過重傷,為何身體狀況會如此迅速地惡化呢?”
扉間輕輕呼出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緩緩說道“人的生命力,終究是有限的。”
“大哥的木遁之所以強大無比,正是因為他將自己的查克拉視為生命之源,用以發動那些令人驚歎的忍術。”
“然而,這也意味著每次都會消耗著他的生命力,更何況,戰國時期他受過的那些傷,雖然表麵上看似已經痊愈,但實際上卻給他的身體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創傷。”
“那些細胞在不斷地分裂與修複中,早已疲憊不堪。一旦進入和平時期,身體失去了戰鬥的緊迫性,那些累積的損傷便如潮水般湧來,讓他的身體迅速垮掉。”
泉奈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
扉間側頭看向泉奈,有些警告“泉奈,你體內雖然融合了我大哥的細胞和大筒木的細胞,擁有了超乎常人的力量與恢複能力。”
“但我要提醒你的是,無印治愈並非沒有代價。”
“它雖然能在短時間內治愈你的傷勢,但也會在無形中損害你的壽命,你還遠遠沒有達到超脫生死的境界,做什麼事務必三思而後行。”
泉奈輕輕一笑,笑容中似乎藏著對命運的淡然接受。
他輕聲問道“我知道了,柱間的身體,還能撐多久?”
扉間聞言,再次歎了口氣。
在泉奈的印象中,扉間總是異常冷靜,此刻卻顯得如此憂愁善感。
扉間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斟酌著每一個字,最終淡淡地說道“也許三年,也許五年。”
“感到無力嗎?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