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我贏了。”
酒井勝子接過了兩張鋼筆素描稿,鼻子略微抽了抽。
她猜到顧為經的水平肯定不錯,卻沒有想到對方不錯到了這一個地步。
被讚譽為天才的人自然有屬於天才的驕傲,她在同輩中的繪畫水平堪稱一騎絕塵。
很少有人能帶著勝子這樣大的壓力,弱者才華害怕對手強大,強者隻會喜愛這種相互競爭的感覺。
“切……還沒有贏我姐姐,得意什麼?早知道我們就不應該摻和。”
酒井綱昌看著原本根本毫無存在感,卻在一場無心插柳的競賽後,被一個個老藝術家當作寶貝一樣的顧為經。
他替自己的姐姐覺得不值。
自己姐姐勝子從小到大贏了多少場比賽才走到了如今的底部,這個顧為經憑借一場雖敗猶榮,就立刻成為了和姐姐一樣的天才。
更彆提自己畫的還不如這個在ipad上練習畫畫的邪道份子。
“這下好了,就算等我某一天成為大藝術家之後,來采訪自己的傳記記者,也搞不好會把這場比賽記在《令和偉大美術家·酒井綱昌傳》中。”
酒井綱昌已經陷入了莫名為它人作嫁衣的不快中。
……
無論年輕人心中都怎麼想,這畢竟這是壁畫修複項目開工前的一個小插曲。
或許很有趣,但就像一顆鵝卵石掉進了湖麵中,很快就沒有了餘波。
“在開工之前,我想先說兩句。”
曹軒站在廣場上,看著周圍的人群。
小老頭的聲音有些沙啞,但並不缺乏中氣,立刻有工作人員為曹老送上了話筒。
看到曹老開始講話了,大家立刻肅穆了起來。
“多的廢話沒有必要我多說,能參加這些項目的都是……”
他的目光掃向四周的人群。
“經驗豐富的藝術家。”
被曹老叫一聲藝術家,人群中那些小有名氣的大師們紛紛臉上泛光的左顧右盼,酒井大叔更是挺了挺肚子,腰上的肥肉亂顫。
“家學源遠的圈內人。”
拉著顧為經的顧童祥老爺子與有榮焉的瘋狂點頭。
老爺子已經謝頂,頭發稀疏的額頭顯得更亮,激動中看上去有點卡通片裡的滑稽。
這就是戶口本畫家的好處。
田中正和不爽的並非沒有道理。
說實話,要不是沾著仰光本地人的光,他這種在國際上幾乎豪無知名度的畫家根本沒有資格和酒井一成這種level的藝術家並列,更不用說和曹老合作了。
“至少也是圈內人的晚輩和學生。”
曹老最後將目光落在那些看上去就像學生的年輕人們當中。
年輕的美術狗們每人人都伸長了脖子,就像寵物收養所裡等待主人挑選的吉娃娃似的,希望能讓曹軒大師的目光更多的落在自己身上一會兒。
曹軒老先生的目光隻是在酒井姐弟等少數人身上略微停留,當然現在多了顧為經。
“但是……如果談到壁畫修複。”
老人的話風一轉,眼神從慈祥轉為嚴厲。
“在場的所有人,我的評價都是——你們全部不合格。”
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