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誰成為戰後下一位寫實派的水彩名家,誰就能獲得了這張畫的所有權?聽上去是個蠻有趣的約定。價值不菲。”
顧為經評價道。
出於避稅、資產保值等原因。
在藝術品收藏,典當行交易之間私下裡搞實物交換,或者以實物當作禮品贈送。
這麼乾在美國的有些州會犯法,但在歐洲大陸或者收藏家群體私下操作中,並非罕見。
門采爾和郎世寧類似,都屬於絕大多數藏品都被國家主權畫廊收藏,傳承有序的藝術家。
博物館島上的那間老國家畫廊主要藏品就是門采爾的畫作,也被人稱為“門采爾的博物館”。
這種宮廷畫家流落在外的藏品數量很少,每一張都價格不菲。
若真的和他的猜想一樣。
這確實是個非常慷慨的藝術讚助。
畫家們會為了畫展瘋狂,肯定是因為參加畫展能帶來非常豐富的物質收獲。
但這種收獲主要來源於身價的提升和畫展本身所帶的賣畫交易屬性,並非畫展的獎金有這樣的吸引力。
大部分發展給予獲獎者的獎金,並沒有多少。
5萬美元就已經很高了。
尤其是某些曆史悠久的展覽和藝術沙龍,獎金很多很多年才會調整一次。
一九零幾年設立的時候,組委會給予優勝者的獎金最頂格也就設在2500美元左右的檔次。
當年這錢省著點花,真能買艘帆船遊艇環遊世界了。
到現在,連個好一點的蘋果筆記本,都買不起。
過去大半個世紀,藝術品升值的速度,要比貨幣通貨膨脹貶值的速度快的多。
顧為經不知道那張《柏林王宮》的尺寸大小如何。
想來四十年代能值一輛勞斯萊斯的話,如今如何保守估計,兩輛新款勞斯萊斯,也是應該有的。
如今身價最高的水彩大師,就算透納、威尼斯水彩節,明細水彩獎,巴塞羅那水彩獎這些大獎全部都拿遍了,他也絕對不敢說,自己的一幅水彩畫能比門彩爾的還要值錢。
這在美術界,屬於最豐厚的獎勵之一了。
隻是……
顧為經有點好奇。
賭注數額如此巨大的賭約並非兒戲。
那麼兩位藝術大佬是怎麼他們口中的寫實風格的水彩名家呢?
什麼才算“寫實”,什麼才算“名家”?
縱使戰後的藝術格局正如那位米勒會長所說的那樣,越來越偏向寫虛,越來越注重創作形式而非繪畫技法。
但水彩畢竟是個熱度非常高的主流畫法。
專長寫實的知名畫家,隨隨便便報出十個、八個的名字出來,依舊沒有任何難度。
顧為經目前還從未聽說過,某家藝術媒體報道過,這個大餡餅砸到了哪位水彩畫家幸運兒的腦袋上。
他甚至是今天,才第一次聽說過這個賭約。
奇怪?
如此大的獎勵,被媒體的聚光燈整天照著關注,才應該符合常理。
“如果這個賭約隻有這樣的一半,那麼它一定是當今最受關注的藝術獎項之一。顧,隻有很少的漢堡本地藝術家才聽說過這個賭注的原因。不是因為這個賭注不夠大,而是它實在是太大了,大的有點過了頭。”
“大過了頭?”
顧為經的眉毛眨了一下。
他很難想象。
到底什麼樣的賭注,才會讓《油畫》雜誌社和kih的管理層如今都會感到頭痛,《柏林王宮》大概率沒這樣的資格。
門采爾的作品當然是極好的藝術收藏。
可不談技法談價值。
門采爾的受關注程度頂多和雷阿諾相差仿佛,比莫奈、透納還差之一籌,更比不上達芬奇或者梵高。
一張風景畫而已,又不是《蒙娜麗莎》。
放在拍賣會上應該也就大幾十萬美元就到頂了。
對普通人來說是巨款,可不管伊蓮娜家族這樣的老錢豪族,還是kih這種頂尖的美協。
誰又會真的放在心上呢?
直覺告訴他。
那一定是某種昂貴到離譜的東西。
“彆著急,聽我把話說,都說了這是伊萊娜家族和kih打的一個賭,既然是打賭,自然不可能隻有一方出價。你還沒聽那位老理事長的許諾呢。”
“賭注出價的另外一方,則拿出了更加珍貴的籌碼。與它相比,一張德國國寶畫家的作品,亦隻是小巫見大巫而已。”
瓦特爾特意頓了頓,在旁邊的年輕人的眼神中,瞧到了預料之中的難以抑製的好奇之情。
被學生的繪畫能力震了一下午的素描老師,胸膛中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這才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兩聲,緩緩的說道。
“戰後,那位理事長正在拉攏奧地利國家出版集團,各個頭麵的藝術機構的代表,加入《油畫》雜誌的管理層。期望能一手將他爺爺所創立的家族雜誌,變為一家權威、多元,能成為藝術評論領域的《聖經》一樣的權威指南。”
“而他則是這架藝術航母的掌舵人。”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說白了,前些年拉裡·高古軒這些藝術教父們心心念念想去做成的事情。對方半個世紀以前,就已經構建出了雛形。”
“作為那張《柏林王宮》的交換,理事長則拿了兩千股雜誌社的股份出來。”
“按當時盟軍占領期間的貶值彙率計算,每股在此前的交易中估價2100帝國馬克左右。股份隻占雜誌社不多的一部分比例,加起來差不多恰巧與一張門采爾水彩精品相當。”
“雙方互相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