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tdan這種傳奇撲克手,曾經職業撲克界實力最硬的明星,巔峰一場撲克贏上億,這種能做賭神高進原型級彆的人物,如今都在被四處追的討債。
顧為經知道,把百藝樹刮獎上升到賭博的地步,或許有點小題大做。
畢竟。
在緬甸欠了不能欠的債是會死人的。
他又不會因為開不到“手指塗抹法”的技法,而全家半夜被人套在麻袋裡沉仰光河。
頂多頂多。
最差的結果,也隻是浪費掉一萬點經驗值而已,似乎也是能夠接受的結果。
稍微自我說服一下,這種事情,也就可以當成和網遊抽個卡差不多的東西。
但是顧為經知道,這和網遊抽卡不一樣。
他不是拿著無足輕重的零花錢消遣,自由經驗值對他來說,是比金錢更重要,更難獲取的資源。
他不可以輕浮的對待。
那位年輕的僧人說,顧為經是一個全身上下都燃燒著憤怒的火焰的人,他看上去是清清淡淡,溫溫和和的一個年輕人,內心其實是有一些不同於普通人的微小道德潔癖和固執的。
他總覺得,定好的分配原則,就應該是原則。
這件事本身倒是無傷大雅。
但恐怕顧為經心底知道,他真正擔心的是,恰恰因為緬甸亂,四周的環境裡,可能發生的罪惡的誘惑太多。
他這裡妥協一點,那裡想要賭一把。
慢慢的。
顧為經就變得不再是那個最初時的自己了。
他本來就是一個有點蔫,有點擰巴的男孩子。
每個文藝名家性格上或多或少都會有一點與常人不同的地方。
德加、昆汀都是非常有名的戀足癖,倪瓚有潔癖,豐子愷喜歡偷聽。
英國最偉大的油畫大師之一盧西恩·弗洛伊德是個瘋狂的賭徒,人生中的一切職業選擇都賭性極重,而每次賺到錢,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在賭桌上揮霍一空,為了還賭債繼續生死時速的畫畫。
(圖為弗洛伊德《自畫像》)
弗洛伊德沉醉於這種人生態度之中,他在訪談中說“人生就像在火中疾馳或跳躍,有點超出理智,但它讓你強烈的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如果是費洛伊德,他拿到經驗值的第一分鐘,就全已經梭哈去了。
顧為經隻是恰好反過來。
所以。
他才越發的糾結。
“畫的不錯吧,你幫我搞定了《陽光下的好運孤兒院》的過渡,我幫你搞定了《為貓讀詩的女孩》的玉蘭花,我們是默契的男女搭檔。我覺得新加坡雙年展的組委會,應該不在意我們這樣小小的互幫互助,我們可以考慮聯合署名,或者我們可以乾脆不告訴他們。”
顧為經腦海裡胡思亂想著,嘴裡卻在和勝子開著小玩笑。
“等你覺得確定自己要交稿的時候,姑娘,記得繼續叫顧同學給伱操刀改兩下哦,收費不高,親我一下,再請我吃頓上次那個牛排就行。”
“好。”
酒井勝子又踮起腳尖,認真的親了一下顧為經的臉頰。
“親你沒問題,不過,吃牛排得過一兩個小時了,我要現在就把這幅畫徹底完成收尾。”
酒井小姐把目光投向畫板。
“你現在身前的這幅畫……它就是我今年參加新加坡雙年展的投稿作品了。”
顧為經原本還沉浸在選擇困難症之中。
聽到勝子的話,愣住了。
他呆了兩秒鐘,反而不解的問道“為什麼?我們還有些時間的。”
如今畫展的開幕時間越來越臨近。
但離海選投稿截止的時間線,還有一定的練習時間的。
扣除展覽所需要必要的籌備布展的時間。
以前七月份的時候,才會出最後的展覽入圍大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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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雙年展也是亞洲中很成熟的雙年展了,場館、人員什麼的都是一流,組委會很有經驗。
過往要求的是必須實物作品直接投稿。
到了疫情時代以後,為了壓縮各種展品跨國入關的流動,繪畫組和雕塑組,也全都變成了把作品的照片發給組委會官方郵箱投稿就可以。
確定成功入圍了再寄實物。
整個海選流程都被壓縮了。
理論上,到了展覽開幕前一周,組委會才會最後徹底釘死參展名單。
當然了。
到了最後,全都是一些燈光設置,宣傳語介紹和展台協商之類的微調動作,正常人也不可能那麼晚再投稿。
可顧為經覺得他還有時間。
他自己就很卷王思維的,準備先把《陽光下的好運孤兒院》至少畫上二十幅,反反複複滾瓜爛熟之後。
再在壓哨前向組委會投稿,這樣可以一點技法的提高都不浪費,全都反映到畫展上。
本來因為疫情期間的屢次延後,這一屆雙年展的投稿作品競爭就很激烈。
有些人為了參加展覽,都牟足了勁兒憋了好幾年的大招了。
他當然要把這點時間擠一擠,攥一攥,全都抓在手裡。
顧為經這種勤奮的好學生,小時候,學校裡考試,提前交卷出來是要挨顧童祥批評的。
沒沾夠時間上便宜,那豈不是吃了虧了麼!
做完了?什麼叫做完了,做完了不會檢查!
檢查了?什麼叫檢查了,檢查完了不會再檢查一遍!萬一發現有單詞拚錯了,答題卡塗漏了,多檢查幾遍,不就把分撿回來了麼!
提前交卷說明你對考試不夠重視,顧老爺子一直以來,全都堅定的抱有這樣的觀點。
顧為經走到畫架邊的時候,還在那裡感慨,勝子進步之快,堪稱一幅畫一個模樣,才畫了六張畫,就有脫胎換骨的變化。
為什麼突然之間。
她就決定好了要把這張畫拿去交稿?
“我覺得再過一個月,你的畫法會更加成熟,很多地方能準備的更好,配色會更加熟練,筆觸會更加遊忍有餘,包括我……很多地方我剛剛也是第一次嘗試著處理,處理還是有些生澀了,再畫一遍,隻有再畫一遍,很多地方我都能做的更好。”
顧為經勸說道。
“不。你說的沒錯,或許這幅畫的調色不會是最好的那幅,筆觸不會是最好的那幅,連你的技法也不是最好的時候。”
勝子笑笑,她拉過顧為經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
“但我很清楚,現在,此時此刻,我的心,已經是恰到好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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