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你知道什麼,你就是個服務員。”
鄭秋秋心裡一慌,下意識開口斥責。
她去麵試了幾家幼兒園,隻有這家藍天幼兒園同意她去上班,還收了一千塊錢的押金。
要是倒閉了,她找誰要錢去。
不對,要是倒閉了,她的工作怎麼辦?
許向佳沒說話,重新坐回在椅子上,拿了一個花生慢慢剝開吃。
李嬌看了看鄭秋秋,又看了許向佳一眼,很是不滿地吐出來幾個字。
“沒心沒肺。”
許向佳沒忍住就笑了。
“我要是有心有肺,在你們過來嘲笑我的時候,早就動手了。”
李嬌被堵得說不出話的樣子讓許向佳心裡舒坦了不少。
“秋秋,一會吃完喜酒我們一起去看看,你彆著急。”
兩人終於離開。
周姐立刻找了一個新的八卦把話題轉移了。
許向佳慢慢咀嚼著炒得香噴噴的花生,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身邊打量她的目光就沒停過。
終於有人忍不住,“小許,你真是個大學生啊。”
許向佳笑了笑,“垃圾大學,沒什麼的。”
她準備好了接受對方的嘲諷,那位大姐的話卻讓許向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真厲害,上了大學都能踏踏實實出來乾活,你看剛才那個,我估計就是缺錢,都得挑挑揀揀。”
許向佳心裡有點酸酸脹脹的。
“你好好乾,服務員怎麼了,還瞧不起我們,我們一天乾兩場,就有吃有喝地賺一百多,這不是純掙錢嗎?”
許向佳感激地衝著這位大姐笑了笑,另外一位大姐遞過去一塊糖。
“這些都是人家給咱們吃的,你彆光吃花生啊。”
在場的都是擁有豐富社會經驗的人,誰家孩子念了大學了還舍得讓她出來乾保潔,乾服務員啊。
這小姑娘又這麼瘦,手也粗糙,一看就有故事。
許向佳接過那塊巧克力,剝開放進嘴裡。
甜甜的,苦苦的,兩種味道交融在一起,是一種奇異而又令人沉醉的味道,是她想吃卻從來沒有吃過的味道。
二十二歲的她,從來沒有吃過巧克力。
每年過年的時候,她跟著家裡人去村長家拜年,村長家的嬸子都會給她一塊巧克力,每一次都被許光宗搶走。
“你一個丫頭片子,不配吃。”
“以後都要給我,你要是敢先吃,我就讓媽把你趕出去。”
趕出去三個字,給年幼的許向佳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她不敢,不敢了這麼多年。
現在想想,還不如當初就把她趕出去。
不是許家人,說不定她會過得更好。
“走了走了,去上酒,小許,你去那邊那幾桌。”
周姐指的方向避開了鄭秋秋她們所在的那一桌。
許向佳點了點頭。
這種地方,這種場合,不管是誰鬨起來都不好。
“我知道了周姐。”
把該擺的東西都擺好,新人也開始入場了。
看著新娘的模樣,許向佳終於明白了鄭秋秋她們為什麼會到場。
台上站著的新娘,是陳霜葉。
她們三個在學校的時候關係就很好,許向佳和杜雨萌是被她們排除在外的。
許向佳隻是沒想到,陳霜葉剛剛畢業就要結婚了。
“老陳的閨女看著也不大啊,怎麼就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