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向佳此時也不能露怯,隻能先把孩子接過來。
哄了幾句見一點都不奏效,她想起來李瀟瀟的兒子那會,背後被折起來的被子硌得直哭,也不知道晚晚是不是也是這樣。
她把晚晚放下,開始仔細檢查她身上的小被子和小衣服。
一無所獲。
一切都很好,很對勁。
最終,她的目光落在了那雙小小的,陳媽媽親手縫製的襪子上。
脫掉襪子的一瞬間,晚晚的哭聲就變小了。
眾人的目光落在了那雙縫製精巧,還繡了花紋的襪子上。
陳媽媽緊張極了。
“這,這也不是第一次穿啊,以前也沒哭啊。”
許向佳伸手,把襪子翻了過來。
襪子裡靜靜地躺著一塊融化了的奶糖。
眾人誰都沒有說話。
周一鳴最先反應過來,跑到洗手間去打水給女兒洗腳。
“我知道了。”
陳安寧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想起來了什麼。
“今天趙阿姨帶著她小孫子來了,她小孫子非得請晚晚吃糖。”
這一說,在家的人都想起來了。
“難道因為我們不給晚晚吃,他就偷偷藏在了晚晚的襪子裡?”
許向佳也鬆了一口氣,洗乾淨腳丫的晚晚停止了哭泣,吃完奶粉就睡了過去。
“我去問問老趙。”
陳媽媽要出門,被陳安寧叫住。
“媽你現在就跟要去找人吵架似的,等下次見麵聊天的時候聊起來再說。”
說話間,敲門聲響起。
陳安平去開了門,就聽見趙阿姨的聲音有點著急。
“安平,你快讓你姐姐看看晚晚的襪子,我家那個皮猴子現在才說,他把糖放在晚晚的襪子裡了。”
陳媽媽趕緊出來。
“找著了,沒事,孩子嘛,跟他說說下次彆放了就行了,他晚晚妹妹能吃糖的時候,那還能不找他哥哥要?”
半開玩笑的話讓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
陳安寧心疼地親親睡著了的女兒,歎了一口氣。
“安寧,不是你的錯。”
周一鳴開口。
許向佳趕緊退了出去。
關門之前,她聽見了陳安寧內疚的聲音。
“要是我再檢查仔細一點,晚晚也不用哭這麼久。”
關心女兒的父母有很多。
唯獨她的不是。
這幾天趙金梅都沒找她,也沒催她給錢,這件事不太對。
她不信許光宗能堅持住一個周不惹禍。
但是她現在沒有那一家人的消息來源,隻能暫時不去想。
去廚房做了晚飯,燉了一小鍋五紅湯當晚上加餐,許向佳剛要去臥室就被陳安寧拉住。
“一起吃,晚晚睡了,應該一時半會不會醒。”
許向佳也沒有推辭,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坐在了最邊上。
桌子上除了給陳安寧的月子餐,還有好幾樣陳媽媽做的菜。
陳媽媽甚至把紅燒魚直接放在了許向佳麵前。
“佳佳,夠不到的就使勁伸手,千萬彆不好意思的。”
這一瞬間,她想起來李瀟瀟的婆婆把一碟鹹菜放在她麵前的場景。
人啊,各不一樣。
吃完晚飯,周一鳴就要往回趕,準備第二天上班。
陳安寧照例在房間裡不高興。
但是這一次的不高興很快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