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樂在農家樂的廚房裡圍著圍裙顛勺。
見陳安平來了,興奮地衝了過去,還舉著一個沾著辣椒的大鐵勺。
陳安平站住。
“哎哎哎,你先去把菜炒了,你這大勺子一個拿不穩不得砸我腦門上。”
兩人說笑的樣子跟往常一樣。
齊樂心裡的歉疚也跟著少了很多。
“叔叔呢,我先去看看叔叔。”
齊樂今晚就炒這一桌菜,他們中午很忙,晚上基本就是附近有請客的人家就開始忙,沒有就休息。
菜很快搞定,齊樂做了幾個菜要跟陳安平一起喝點。
陳安平表示自己一會還得回家,齊樂卻是笑著開口。
“沒事,喝酒了晚點我找個車送你,咱們倆這自從認識,還是第一次這麼久沒見麵呢。”
陳安平被齊樂一句話說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他,齊樂,張森,號稱臨平大學計算機係的最鐵三兄弟。
那時候,他們以為張森隻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跟他們一樣,一個月八百塊錢的生活費,為了買點好裝備,自己接了單賺外快。
他們兩個的能力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練起來的。
而他們要做的這個遊戲,也是他們共同的夢想。
隻可惜,創業未半而中道崩卒。
“沒事沒事,以後我經常來看你。”
“我隻要休班,就回來找你蹭吃。”
陳安平低頭,掩飾自己的失態,順便摸了摸大黑。
大黑趴在陳安平的腳下,溫順地將下巴放在陳安平的鞋子上。
“好,隻要你休班,你就來,彆的我沒有,吃喝管夠。”
齊家人就住在農家樂裡,裡麵的那個房間,就是齊爸爸和齊媽媽的臥室。
聽著兒子跟好兄弟的對話,齊爸爸看了看自己的腿,歎息一聲。
“對了,你跟雨萌怎麼樣了?”
齊樂苦笑。
“萌萌現在忙得很,前一陣來過幾次,但是我現在沒有繼續追她。”
“我當時總覺得我們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隻要我們成功了,我就能跟她站在一起。”
“上次我去過向日葵家政,我看見萌萌一身西裝站在那裡給員工開會,我當時就覺得她身上有光,她不能被廚房的油煙蓋滅了身上的光。”
“她不能跟我一樣沾滿油煙,我啊,這輩子,可能就這樣了吧。”
兩個杯子重重碰在一起。
誰都沒有說話,隻是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
“安平,你要是,要是……有機會,能繼續的話……”
“要是不能,就算了。”
齊樂有些語無倫次,陳安平卻是聽懂了。
他不想放棄,哪怕他不能參與,他希望自己的好兄弟也能將夢想變成現實。
“如果我能,我一定會回來找你。”
齊樂點頭,“好,到時候我能出什麼就出什麼。”
兩人不再說這些,隻是說著自己的日常。
“我跟我姐夫一起住,他付房租,我能省下不少錢。”
“就是天天加班,不過乾什麼都一樣,加班都正常了。”
齊樂點頭,“誰說不是,自己當老板更是沒有個準點,人多的時候,顛勺顛得我肩膀都抬不起來,現在要是再遇見那些家夥,我一手一個都行。”
陳安平喝得有點多,說起來今天在向日葵家政裡發生的事情。
“我健身倒是有效果了,那家夥直接一隻手就能抓住。”
齊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