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幾天虞棠已經把賣東西的事兒忘了,剛剛聽孟千亦說起沈知的事兒,她才又想起來。
雖然是意料之中,在她心裡已經掀不起多大波瀾,但那些東西放在家裡實在鬨心。
能賣的先賣掉,實在賣不出去的,直接扔垃圾站也比堆在家裡占地方好。
她給買家發了條消息,“我最近半個月都在雲城,你什麼時候有空,咱們見麵交易吧。”
也許是太晚了,那邊沒有動靜。
虞棠等了一會兒,等笑了,十塊錢的東西,還得自己跑一趟,都不夠時間成本和油錢的。
但她確實好奇,想看看買家是誰,畢竟能欣賞手工刺繡的人,應該的不是普通人。
說不定還能促成一樁生意。
除了思棠香水外,刺繡技藝是虞棠最想發展的第二產業,這麼多年一直在各方協調中,隻等一個合適的契機。
虞棠有種預感,這個契機就快到了、
……
這個晚上,周慎野睡得並不安穩。
腦子裡一半想著和虞棠的事兒,一半想著另一個人。
第二天甚至還等不及天亮,一睜眼直接一通電話打了過去。
“韓城,你這行程一推再推,耽擱半個多月了,到底哪天回來?”
雖然是剛睜眼,他這抱怨可真是底氣十足。
“大哥,我忙了一天剛準備睡覺,你就非得這時候打電話來打擾我,不讓我好好休息是不是?存心的?”
作為周慎野這些年來唯一的朋友,韓城和他的相處方式就是這樣,誰都不給誰留麵子。
周慎野“就算有時差,你那邊也才晚上九點吧,那麼早睡覺可不是你的風格。”
他扯了下唇,接著說,“我幫你訂機票,明天天一亮你就回來。”
韓城無奈,“我的畫展現在正是最火熱的時候,半個月前我不就和你說了,行程推遲是因為又簽了兩場,現在還剩一場沒辦完,你讓我強行離開,損失誰來賠?”
周慎野陰陽怪氣,“喲,這才出去多長時間,就把外邊的銅臭氣學到手了,你還記得自己畫畫的初心嗎?”
韓城被他問懵了,“啥玩意兒?”
“你畫畫是為了找尋心靈寄托,是要定格當下一瞬間的記憶,又不是為了賺錢,你缺錢嗎?”
韓城,“……”
周慎野又悠悠地開口,“不管這畫展開不開,你的畫就在那裡,懂你的人自然會去看,不懂的人免費送票人家也領悟不了畫中真諦,何必浪費時間。”
他忽悠人的功夫一流,不給韓城反應的機會,
“最後一場畫展我找人幫你看著,保證讓它圓滿結束,你就不用乾等著了,明天回來。”
“……你知道我的一幅畫值多少錢嗎,找人看著?出問題怎麼辦?”
“我找專業的人,再給你的畫買個保險,如果出問題,我三倍賠償給你,這樣可以了吧?”
“……”
“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幸好隔著千裡,韓城沒看到周慎野欠揍的笑,否則一定會忍不住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