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沒吃多久,
“咚!”一壇酒被拍在了翟飛桌旁,“嘿,小子,添一個人介意不?”
“嗯?”翟飛抬頭,“原來是居士啊,這有何不可?來吃!小二,再切兩斤牛肉!帶筋最好!”
“猴兒釀。”張三豐拍了拍手中酒壇,“這可是貧道尋遍群山才得的寶物。”
“仙山有猿,號稱通臂,”張三豐開口道,“此猿最好果實奇藥,堆積於洞,及至腐朽都不舍得吃,嘿,最後成酒。”
“哦?”翟飛來了興趣。
“你請我吃肉,我請你喝酒,正好,正好!”張三豐哈哈一笑,拍開泥封,自酒壇內斟出三碗酒。
酒液赤紅若血,卻如同琥珀一般晶瑩剔透。
“好酒啊。”翟飛搓了搓手,“這怎麼好意思?”
“哈哈,就一碗啊,多了沒有。”張三豐笑聲瞬間收斂,這玩意自己也珍惜得緊。
“切,小氣。”翟飛端起麵前瓷碗,輕輕喝了一小口。
翟飛自從佛門精力灌體,而後又修煉了九陽功,成就了金剛不壞之軀後,對酒精抗性極強,莫說尋常的啤酒,就算是拿來生命之水做成烏龍茶,牢阿翟都能拿起來灌上兩大口。
然而這一次,隻是一小口,自胃起有一股燒灼之意瞬間彌散全身,甚至連九陽功的進度都被推進了一些。
“呼!”翟飛吐了口氣,麵上已經凝上了一點赤紅,隻是一口就有點上臉,“好酒!竟然還有練體效果?”
“……”柳如煙聳了聳鼻子,隻覺得酒氣撲鼻,隻是聞一聞就有些許醉意,歎了口氣,不知從哪裡搞來一個容器,默默地將酒收起,回家再喝。
張三豐吃了兩口牛肉,配了一口酒,也暗自點了點頭,下次,我也點帶筋的牛肉,還挺勁道的。
“居士你祭拜過了?這麼快?”翟飛鼓著嘴,嘴裡塞了不少食物。
“還沒。”張三豐搖了搖頭,“隻是有些事情不明,老道我就這樣,不明白一定要問個清楚。”
“啥事?”翟飛拿起海碗又喝了一口。
“唉,那可是倚天劍,可稱神兵利器,你就沒有半點舍不得?”張三豐問道。
“舍不得?”翟飛咂了咂嘴,“說實話,有點。”
心魔的念頭其實就是翟飛本身的念頭,不過是陰暗的那一麵的,但翟飛依舊承認這念頭就是自己,心魔不舍得就是自己不舍得。
“那你依舊要還?”
“這劍放在我手裡,它是利器,它是外物,它是執念,於我而言,既是助力,也是累贅。”翟飛看著那滿天風雲依舊攪動著的天空,以及下方的峨眉,“但,放在峨眉山,它才是倚天劍。”
“……說得簡單些呢?”
“都答應過彆人了,說到做不到很遜唉。”翟飛又喝了一口。
“果然你更適合當豪俠不適合當和尚。”張三豐感慨著。
“我也這麼覺得。”翟飛點頭,“若有下次,我換一件衣服。”
“哈哈哈,佛留心間,無論身披何物,身在何方,均是靈山?”張三豐哈哈大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