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錢、再不高興、再難過,這個三十兒也過了,到了大年初一,這個年算過了一半了,等大年初一晚上吃完飯,這個年基本過完了。
至於初二媳婦回娘家、各家各戶走親戚串朋友,這些都是錦上添花的事情。
畢竟,人活著,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務。
如果不能活著,過年的意義何在?
錢翠鳳並不知道丈夫杜薛濤晚上躺到被窩裡,發現她又‘按時’睡著了,於是即使想不明白或不想做的事情,也下了決心第二天要做。
趨利避害,再傻的人也知道如何選擇。
耿軒家初一晚上一大家子吃飯的時候,媳婦們和婆婆說起下午的這些人和聊天的內容。
“媽,你說隔壁那個翠鳳,會跟著二胖媳婦明天玩牌嗎?”
不是親嬸子,不當麵了,就喊了名字。
“誰知道,看著挺老實,就是不知道內裡如何,這得過一段時間才能看出來的。再說了,她要是圖新鮮、或者有心做什麼,咱們也不能攔著不是?當然了,提醒她是可以的,那是賭錢!賭錢的後果是傾家蕩產!我告訴你們幾個啊,也嚴禁玩的,過年也不可以。自古以來,賭錢的人從來沒有好結果,人必須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耿軒媳婦說的話,大家都點頭,表示同意或知道了,包括耿軒。
杜家
年三十的晚上,杜薛榮還在飯店,下午休息的空檔都沒回來,杜張氏隻能自己帶著杜薛蘭和杜薛紅分工合作晚上的餃子。
杜張氏和麵,是白薯麵和白麵兩摻的,白薯麵多。
杜薛紅看到了,跟母親撒著嬌,“媽,咋不多放點白麵啊,白薯麵多了不好吃,還黑。”
杜張氏看一眼老四,心裡有些鄙夷,‘你當我是你爹啊?’不過沒說話,隻低著頭繼續揉著麵。
等杜張氏和好了麵,準備剁剩下的半斤肉,說實在的,這麼多人吃餃子,這點肉都不夠塞牙縫,可是提提味道也還是不錯的。
“老四,讓你去拿白菜、把幫子剝下來,洗了放到窗台上,你弄好了嗎?”杜張氏最喜歡老五杜薛莉,那丫頭嘴甜、會來事兒,跟自己絕對一心。
“媽,讓我三姐整吧,忒涼。”放在廚房的白菜蘿卜,頂多是不上凍,那溫度絕對冰手。
“你吃飯咋不讓你三姐先吃?我看著中午就你吃的魚多。”難得杜張氏為老三說句話,可惜的是老三杜薛蘭正在廚房刷鍋、擦蓋簾、鑿煤塊。
杜薛莉一看到母親不高興了,就跑過來杜薛紅來一炮,“四姐,你彆在這裡氣著媽,還不趕緊乾活去?”
老五杜薛莉,那小嘴叭叭的,一點都不吃虧。
杜薛紅一看這架勢,父親沒在家,自己肯定吃虧,隻能嘟著嘴出去乾活了。
“你快點啊,我還等著剁白菜呢。”杜張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杜張氏剁完了那一點點肉,加了水、鹽攪勻實了,然後放點醬油,再放點葷油,等著老四拿白菜來。
杜張氏想著早些下手,今天二丫頭在飯店值班,包餃子的重擔就落到了杜薛蘭和她身上,想到這個,就有點不高興。
那邊,杜薛榮他們飯店,一個下午都是包餃子,晚上賣的主食就是餃子,主打一個節令。
當然了,他們的年夜飯也是餃子,師傅說還要炒兩個菜,幾個人雖然忙叨叨的一個下午,但是情緒很高漲,畢竟在家裡可吃不到這麼好的餡和炒菜,在店裡也不是隨便能吃到的。
晚上吃飯的客人不太多,他們七點多就開始煮他們自己的餃子、炒他們吃的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