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去吧,兩位妹妹也快進來,抬著布也挺沉的。”耿軒媳婦張羅著,好似她的家一樣。
杜薛榮觀察著二哥二嫂的‘新家’,小院收拾的很乾淨利正,小路旁邊的菜長勢喜人,新窗戶還散發著桐油和木料的味道;廂房關著門,看不到裡麵,不過旁邊堆著的劈柴上搭了小棚子,旁邊放著大塊的煤塊。
錢翠鳳拿著鑰匙去開了正房門,一進屋,杜薛榮第一眼看到了挨著北牆的炕,幾個人把布放炕上。
“你們倆坐啊,我給你們去舀點水。”說著出去了。
“嫂子,你也坐啊。”杜薛榮喊耿軒媳婦。
“哦,沒事兒,我老坐著,你們倆這是在哪兒住?離得近不?”
麵對耿軒媳婦的好奇,杜薛榮覺得正常,“我們就在華陽鎮礦工房住,離著不忒遠,謝謝嫂子平日裡對我哥、嫂子和侄子的照顧。”
相比杜薛山的高冷、杜薛濤的呆傻、杜薛蘭和杜薛茹的沒見識,杜薛榮才是家裡那個‘八麵玲瓏’的人。
杜敬一和杜張氏再不喜歡,也不得不承認老二杜薛榮為人處世的聰慧和圓融,所以杜張氏磋磨完這個磋磨那個,可是她一次都沒敢明目張膽的磋磨過杜薛榮,她做的最嚴重的事情就是讓她乾活、乾很多活,或者不怎麼跟她說話。
“看樣子你上班了吧?有婆家嗎?”耿軒媳婦看到杜薛榮,覺得這是厲害的。
錢翠鳳剛好端著水碗進來了,“來,薛榮、薛蘭,你們喝水。”打斷了耿軒媳婦的問話,也攔截了杜薛榮的回答,不管怎麼回答都不關自己的事情。
杜薛榮跟杜薛蘭喝了水,然後倆人就告辭離開了。
耿軒媳婦問錢翠鳳,“兩個小丫頭怎麼回事兒?會不會回去跟你婆婆公公說啥?”
耿軒媳婦知道,自古以來都是‘小姑子多了舌頭多、大姑子多了婆婆多!’那口舌之爭或者家務糾紛,往往來自周圍很多人的影響。
“她們倆不會吧,尤其老二,挺好的。”錢翠鳳的回答,讓耿軒媳婦覺得可以放心一點了。
“那你也要跟你當家的說說,不然改天找上門來了,他還以為你乾啥乾啥了。”
“嗯。嫂子我知道了。”
耿軒媳婦沒走,搭幫著手給錢翠鳳量尺寸、裁剪那個準備裝稻草的‘口袋’。
“嫂子,你回去做飯吧,不然到時候晚了,你再著急麻慌的。”
“不用,我晌午帶出來的粥,一天三遍做飯,忒熱,天也熱、炕也熱,我那邊還不如你這邊,有廂房。”
耿軒媳婦看看外麵的天。
“是呢,幸虧我這邊院子有廂房,可以做飯,不然這小屋可得熱透了。那你沒想過在院子裡搭個臨時的爐子?”、
“呀,你這是沒見識了,家家柴火有限,搭個爐子,費火!”
言外之意,費柴火,也就是費錢或者費力氣!
錢翠鳳笑了,耿軒媳婦也笑了。
杜文成在院裡跑過來跑過去的,錢翠鳳就跟耿軒媳婦倆人邊說話邊乾活。
“呀,我忘了給小姑子帶點黃瓜和洋柿子了。”
“唉,以後吧,或許還有機會呢,要是你婆婆問起來,他們咋說?”
錢翠鳳一聽也是啊。
被念叨的倆人杜薛榮和杜薛蘭正緊張的往回走,他們今天下午耽誤時間有些長了,希望到家不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