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們幾人換了臉,所以沒法坐上飛機和高鐵,南宮芽給我們租來了一輛房車,車子挺大,可以住下六個人,不過路程遙遠,得到了南宮芽發到南宮手機裡的確切地址之後,我們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開車出發去往寧夏。
臨行前,南宮芽遞給我和寧子初一份醫療款清單,好家夥,個,十,百,千,上千元!多虧了南宮蒲夠大方,把我和寧子初的醫藥費都給報了,不然我還沒成為引蟲師,倒是先變成要飯的了。
一路上看見森林變成草原,草原變成荒原,荒原再變成戈壁,真切的感受到了國家大地的山河遼闊。
在休息站的短暫一夜裡,我們都在琢磨女醜教的教主所吩咐的,給自己取個假名字。可取名字哪有那麼容易,我是想不出啥好名字,正當大夥兒都犯難時,南宮蒲在房車的抽屜裡找到了一盒三國殺,這才讓我們都有了靈感,我們幾人商量,乾脆大家各自抽一張英雄牌,抽到哪個英雄,就借用這個英雄的小字當名字。
我抽到了張遼,取名申文遠。
寧子初抽到了華佗,取名楚元化。
南宮萍抽到了周泰,取名顧幼平。
南宮蒲抽到了劉協,取名南伯和。
南宮藜抽到了薑維,取名李伯約。
整個路程大概需要行駛十四個小時,由寧子初、南宮萍和我,我們三個人輪流當司機,我久居南方,以前很少有機會能親眼目睹西北的風沙戈壁,如今就當一次旅遊,心情也就能放鬆些。
打上幾輪三國殺,休息夠了就出發,我們花了整整兩天一夜的時間,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寧夏西南邊界地區上的一個村落,雙鷹村。
這村子位於戈壁裡的一個山脈邊上,村後頭靠著兩座山,兩山的山勢形如兩隻互相對視的老鷹,顧此村得名雙鷹村。
到了雙鷹村才發現,村口外邊停著大批的房車,有的房車看起來就像把整段火車的車廂都給搬來了。我們也跟著把車停在村口,剛下車,就碰到了一個老漢。
這老漢看著至少七十多了,穿著藍衣服,戴著藍帽子,一副老花鏡用綁好,繩子掛在脖子上,手裡還拿著一本黑皮賬本,看著像是個老會計。
“你們幾個是來住宿啊還是來旅遊啊?”
老漢操著一口西邊腔對我們問道。
我剛想開口,卻被寧子初攔住,寧子初拉高了聲調說道:
“東家,我們是來住宿的。”
老漢帶上老花鏡,從左邊胸口的袋子裡抽出一支鋼筆,對著我們數了一下人數,然後又抄了房車的車牌。
老漢:“好,行咧,你們每人每天一百,我們隻收現金,老咧,不懂那些手機轉賬,怕出錯,那票子揣自己兜裡才安心。”
“一人一天就要一百?停車費?這也太貴了吧!”
我大聲抱怨道。
老漢聽我這麼一說,他還急了,紅著臉回辯道:
“這哪是停車費嘛,停車費額們可不收那麼貴,誰家停車費敢收一人一百,你可彆亂說,額現在收的,是你們幾人一天的住宿費,你這個娃想撒捏!”
我:“我們又沒停村裡,就連村路口都沒擋著,乾嘛收我們住宿費呢!”
老漢聽我這麼一說,更急了,喘著大氣,叫來了幾個膀大腰圓的壯漢。這幾個壯漢一看就不好惹,腦袋剃了寸頭,身穿boylondon牌子的體恤衫,這是典型的地頭蛇裝扮。
我本來以為其他人會責怪我多事兒導致大家惹禍上身,結果看見這幾個壯漢過來後,寧子初和南宮萍、南宮藜也跟著站了出來,他們毫無畏懼這幾個地痞流氓,儘管他們三人體格加起來才和一個壯漢的體格對等。我和南宮蒲也不甘示弱,跟著他們一塊兒準備硬碰硬。
“疲馬臥長阪,夕陽下通津。”
一個語調細尖得像配音演員李揚的聲音從與我們並列的一輛五菱宏光傳來。
站在中間的壯漢開口道:
“蒼旻霽涼雨,石路無飛塵。”
寧子初低聲對我們說:
“他們對的是這裡的暗號,用的是岑參的《暮秋山行》,都是隔一句對上一句,要是來人直接對出原詩的下一句,說明是不是道上的人。”
寧子初話音剛落,從五菱宏光裡邊走出來一個精瘦的老頭。
“狼……狼王!”
帶頭的壯漢麵色驚慌的說道。
狼王看了看我們幾人,眼神似刀,幾秒過後轉頭看向帶頭的壯漢,緩步走去,向他越走越近。
帶頭的壯漢立馬會意,他從褲兜裡掏出一包華子,彎腰遞給狼王,狼王沒有看他,抽出煙後,讓那個壯漢點著,他的眼睛一直看著剛剛向我們索要住宿費的老漢。
深吸一口氣香煙後,狼王緩緩吐出,說道:
“這麼多年不混了,還有後生認得我,挺好,挺好……”
狼王邊抽著煙邊指著我們幾個:“東家,他們幾個這兩天由我這老頭罩著,你看,能給個麵子不?”
老漢用袖口擦額頭上的汗說: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麵子……你是狼王,你滴麵子額們肯定給嘛!”
說完,老漢向三個壯漢使了個眼色,三個壯漢扭頭就跑,其實即使老漢沒有這麼做,那三人的雙腿也已經抖得似蹦迪,膝蓋也早軟了,撤退也是遲早的事。
老漢本來也想離開,但他還是想了想,然後努力穩住聲音說道:
“那個……停車費額就不收你們咧,但住宿費你們還是要給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