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些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忍著陣陣刺痛,給她回了一條。
“沒事,就是想看看你。”
“有什麼好看的?”
這種冷漠把我的熱情徹底澆滅。
它澆滅了我的熱情,卻澆滅不了我的自責與虧欠,更澆滅不了我對她發自內心的愛慕。
“麗麗,你在哪裡呢?”
“西安!”
她跟我交流的方式完全變了,不僅冷漠,而且喜歡用最短的話把事情說清楚,好像多說一個字,都是在浪費她的時間。
我知道她不會原諒我,我也沒指望她會原諒我。
我頂著她的冷言冷語,繼續點燃了我的熱情。
“在西安旅遊啊?”
“嗯!你有事嗎?”
“我想看看你。”
“算了吧!看了更忘不掉。”
我不顧她的拒絕對她發起了視頻通話,下一秒就被她無情的掛斷。
不僅如此,她又一次拉黑了我。
一連添加了好幾遍,始終沒有回應。
在失落中,我形容不出來自己有多難受,隻知道很累很累,身體上,精神上,都有。
我突然明白了她為什麼會在西安。
她不是簡單的去旅遊,她是帶著夢想走的,那個夢想是我以前承諾她的。
思念又開始抽動我的心臟,我打開手機搜索到了那首歌。
不斷的循環播放,歌聲裡的地名,一個個的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閉上眼,仿佛看到宋麗站到了西安的城牆上。
那歌聲,像一道道衝擊波,海浪般的衝擊著我的靈魂,讓我淚如雨下。
手臂上雞皮疙瘩,一從接著一從的泛起,好像掉進了冰窖一般。
它把我傷的體無完膚,我自願在單曲循環中自虐。
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傷到沒有語言,沒有情緒,隻能靜靜的坐在那裡發呆。
冷靜下來後,我覺得自己特彆矛盾也特彆複雜。
一邊希望秋天不要結束,一邊盼望著冬天趕快到來。我分不清對錯先後,也分不清愛和辜負。
想決然的離開又想曖昧的拉扯,對以前的美好念念不忘,對往後將來又充滿絕望。
告訴自己曾經擁有就夠了,又在遺憾中憤憤不平的抱怨不公平。
對美好的東西反應遲鈍,對未來的心酸又特彆清晰。
我覺得自己的人生完蛋了,又不甘心放棄治療,還天真的想要搶救一下。
一邊想崩潰墮落,一邊又拚命掙紮著想絕處逢生。
又是陳雪的一個電話救了我。
“哥!我的車送去保養了,中午你來接我。”
我在慌了中抹掉了眼淚,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自然一些。
“好滴!我送個客人,等會就來。”
匆匆忙忙的掛了電話,我努力的起身。不停的安慰自己。
“夠了,一句話就足夠了,我找到她了,終於找到她了。”
熟悉的路上,孤單的背影,一個人一直的走著,還不時地回頭看一眼。
多麼想在回頭的一瞬間能看見她的笑容,我想走慢一點,生怕來不及告彆。
不遠的路程我走了半個小時,這是我們以前經常走的路,我想多留一會,我想大聲的喊。
“宋麗,我想陪著你,一輩子都不離開你,我要陪你很久很久。”
可我看不見她的身影,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她帶著我們的夢想走了。本要共度一生的人,被我徹底弄丟了。
思念的種子在我心裡生根發芽,它破開了一個洞,在悠揚的歌聲裡長大,最後像經脈一樣融入軀體,讓我的傷口永遠無法愈合。
我的心力被耗儘了,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好像人生的這道題怎麼選都是錯的,怎麼做都會有遺憾。
商場樓下的廣場上人來人往,陳雪像個快來的精靈一樣,從人群中竄了出來。
“給!你的最愛,老冰棍。”
我努力的笑著。
“你吃的幾十塊錢的冰淇淋,就給我弄了個這玩意啊!”
我的悲傷溢於言表,儘管我已經很努力的去掩飾了,可還是被她一眼看穿。
當我伸手去拿冰棍時,她就變得警惕起來。
“等等,你不太對啊,你這兩天乾嘛去了,黑眼圈這麼重。”
“這兩天忙,昨天忙到半夜,當然有黑眼圈。”
“你手機呢?拿來我看看。”
她抓住我的手,用我指紋解了鎖。很不友好的白了我一眼。
“我就說不對吧!你忙的錢呢?不僅一分沒多,還少了一百多塊錢。”
我很想找個人說說話,傾訴心中的苦楚。
除了陳雪和小彩,我想不到第三個人。
上次小彩喝醉了,讓我去接她我沒去。
我把她得罪了,回頭想想還有些自責,她肯定在生我的氣。
陳雪是我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