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打著傘快步迎了上來,一句話沒說就給了我兩個響亮的耳光,然後抓住我的衣領把我拖了回去。
打開空調後,她像個流氓一樣,把我的衣服全部扯了下來,隻留下一條可憐的褲衩子。
扔給我一套厚實的棉衣之後,就奪門而去。
換上那件粉紅色的棉睡衣後,還是感覺特彆冷,冷的直打哆嗦。
高燒越來越上頭,烤的我眼前天旋地轉,沒走兩步就開始扶牆。
我厚著臉皮倒在了小彩的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我閉上眼睛想聽聽自己的心跳聲,想到靈魂深處去看看自己哪裡受傷了。
可我看不到自己的傷口,隻能感覺到有一根,刺紮進了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滾燙的淚水沾濕了小彩的枕頭,心頭的寒冷慢慢凝出霜花。
我緊緊抱住被子,想有個人能在關鍵時刻溫暖我將要冰封的心。
下落不明的小彩,終於在我的期盼中走了進來。
她帶來一杯熱水,和一盒布洛芬。
那是她包裡的常備藥,沒有傘的孩子不僅要學會奔跑,還要學會未雨綢繆。
這是小彩告訴我的道理,可我沒有學會。還是漫不經心的在人潮中閒逛,當災難真的降臨時我才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準備好。
“快起來把藥吃了!”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難堪,我努力做了起來。
吃了一顆藥後,我有些不好意思賴她的床了,想掙紮著回到自己的小窩。
可現在的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她很粗暴的把我塞進了被窩裡,還幫我掖好了被子。
之後拿來一個熱水瓶放在床前。
“這裡有開水,多喝點熱水就沒事了。”
“嗯!”
出門時她警惕的看了我一眼。
“彆亂動我東西。”
“知道了!”
不知道是歲月走的太滄桑,還是我們老的太匆忙。
突然間就覺得小彩變了,真的變成了一個賢妻良母。既有妻子的溫柔,也有老母的嚴厲。
原來我刻意從她身上尋找的東西,一直都在。
她賢妻良母的品質,隻是因落魄的生活暫時隱藏了起來,所以我才一直都沒有發現。
其實我們都是生活裡的戲子,天天迎合著彆人的笑臉在笑。
在迷迷糊糊中我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那香味是從小彩的毛毛熊身上散發出來的,跟小彩身上的味道一樣。
暗自神傷時我把它扯了過來,緊緊抱在了自己的懷裡。因為身體太冷了,我很想抱住一個人。
陳雪不在身邊,我又打不過小彩,隻能把那隻毛毛熊當成了小彩。就當是她本人了,先將就一下再說。
我抱著毛毛熊,把自己的臉貼在它的腦袋上,慢慢走進了早已消失不見的往事裡。
我們在夏日晚風中無話不談,在春去秋來中突然失去聯係。
她成了我年少輕狂時欠下的債,也成了我餘生不敢忘的人。
一邊懷念,一邊清醒,懷中的毛毛熊,成了現在我唯一的精神寄托。
不知以後的以後會怎麼樣,也不知道明天的明天在哪裡。
清晨醒來時高燒已經退了,雨也漸漸停了,習慣性的打開手機。
看到陳雪發來三條信息。
“哥!吃飯了沒?”
“怎麼了?不理人呢!”
“睡不著,你在乾嘛呢?”
我知道她昨天晚上一定沒睡好,因為我沒有回複她的信息,她一定在胡思亂想。
我趕緊給她回了一個電話。
“喂!雪兒。昨天感冒了,燒的很厲害,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啊!你感冒了,位置發來,我等會去看看你。”
“現在已經沒事了,都好了。”
“你發過來,我去看看你。”
隻言片語下處處都是關心,可關心之下可能還會有一些疑慮。
為了證明我說的真實性,我還裝模作樣的回到了自己窩裡,給自己拍了一張照片發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又回到了小彩的床上,那裡太暖和了,我根本不想離開她的被窩。
小彩今天起床特彆早,打開房門後,她沒有在第一時間關心我的病情,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我的狗熊呢?”
我擠出一個微笑,掀開了被子的一個角。
“彆找了,在這兒呢!”
她臉色突變,突然就恢複了悍婦的本色,對我厲聲嗬斥道。
“誰要你抱的啊,拿出來,你澡都沒洗臟死了。”
“我不臟,衝了一晚上淋浴了。”
“趕緊拿出來。”
小彩雖然也不是什麼乾淨的人,對待自己的毛絨玩具卻是特彆上心,不僅給它們弄的乾乾淨淨,還會給它們噴一些香水。
我側過身,把那個狗熊抱得死死的,厚著臉皮說道。
“我就不拿出來。”
她見我像個死人一樣不閃不避,高高舉起來的手,又慢慢放了下去。
“好!那你就抱著吧!”
“嗯!”
沒一會陳雪就打來了電話,說她已經到樓下了。
接到電話的那個瞬間,我立刻振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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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讓她看到我頹廢的樣子,我想讓她看到的是滿心歡喜,甜甜蜜蜜。
以前我總笑話小彩裝清純的樣子,現在我也開始戲精附體,裝出一副陽光男孩的樣子。
偽裝也好,懦弱也罷,並不覺得有什麼委屈心累,隻要關心的人不會因為我的落魄而心疼,我會覺得一切都值得。
陳雪給帶了一些早點,足夠好幾個人吃的。我把小彩她們一起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