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麗的那一瞬間,我瘋了一樣的想她,就在十分鐘之前,我的心還一直在掙紮中崩碎。
突然間發現自己又被治愈了,我的思緒在往回收,不斷的向陳雪傾斜。
陳雪又贏了,她不僅搶走了我的石榴汁,也從宋麗那裡搶走了我的心。
我成了一條被殃及的池魚,一邊崩潰一邊治愈,反反複複的折磨。
我好像還愛著宋麗,又好像已經釋懷了,這其中又混雜著委屈和不甘心。
一會兒恍惚,一會兒清醒。一會發瘋般的想,一會兒又拚命的去忘。
這種感覺真是太折磨人了,好在陳雪贏了,她真的把我拉了回來。
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又老了一歲,以前向往愛情與浪漫,現在渴望安逸與溫暖。
真的很想釋懷,男兒生而有翼,為何要在彆人的世界中匍匐前進,形如螻蟻呢?
愛自己該愛的人,走自己想走的路。痛了就哭,高興就笑,累了就停下來歇息,歇夠了就繼續走。
好像人生也不過如此,就像打遊戲一樣簡單。打怪升級,不斷進化,隻要堅持下去,總有一天能看到了那個不起的自己。
在自己的鼓勵下,我終於有了麵對遺憾的勇氣,竟然倔強的想留下來看看宋麗的婚禮。
隻是在那一瞬間,我就悟出了一個道理,也是在那一瞬間,我發現自己長大了。
其實我心心念念的去想,也隻是想起了一個又一個的瞬間。
它儲存了我的喜怒哀樂,把瑣碎的常事具象化,所以我感動的不是那些瞬間,而是愛而不得。
既然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現在的平平淡淡也許才是最好的。
我揪住陳雪的袖子,給了她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
“雪兒!哥帶你在去見證一場婚禮,去不去啊?”
“你不是說要回去的嗎?”
“這裡蠻好的啊!乾嘛要回去?”
陳雪轉身對著屋裡喊道。
“舅母,我們去看會熱鬨,晚上再回來。”
“啊!你們吃完飯在去,你舅舅馬上回來了。”
其實我們都沒有什麼胃口,對視一眼後還是決定客隨主便。
陳雪的舅舅在鎮上開了一家服裝廠,直到傍晚才回來。
她舅舅非常熱情,叫鎮上的飯店老板直接送了一桌子菜過來。
晚飯後外婆以為我們要走,拉住陳雪的手就是不願意放開。
一向安靜的外婆,突然變得著急起來。她在歲月無奈中波瀾不驚,麵對離彆時卻動搖了自己平靜的內心。
陳雪抱著外婆,趴在她耳邊大聲喊。
“我們不走,去看熱鬨。”
“你又騙我!”
“真的不走,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
車子緩緩前進中,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一道煙火從前麵升起,照亮了整個夜空。
那是她們幸福的開始,也是我的落幕時刻,那些意難平,終究還是要平了,愛恨情仇,往事如煙,都已經不重要了,我也要釋懷了。
我穩住心神,讓自己以一種冷靜的姿態去麵對。慢慢向前,去看那場最美的婚禮。
門口圍了不少吃瓜群眾,璀璨的燈光下有個戲班子,很土味的那種戲班子。
高昂的歌聲,下流的玩笑,各種雜耍,看的人眼花繚亂的。
燈光灑落的空地上,老少爺們都是淺淺的壞笑。涼風拂過人群,絲毫沒有影響人們的熱情。
一些下流的小笑話,能逗的大家前仰後合。似乎人生的近慮都是多餘,遠憂更是自己跟自己有仇。
我也不自覺的跟著笑,恍惚間又想到了某個深夏的柳樹下,往事被光陰的漏鬥篩選了一遍,留下了陳雪的一聲問候。
“哥!你快來啊!”
陳雪扶著外婆想靠舞台的燈光近一些,而我因為心虛想站的遠一些。
如此天意巧合的事都能讓我碰上,我已經不敢相信天意了,害怕自己在機緣巧合下在一次重逢。
為了避免尷尬我隻好躲到了一棵樹的背後,偷偷的去欣賞舞台上的精彩表演。
不想去感傷,也不想去祝福,留住她和放下她其實我都做不到。所以我選擇繳械投降,平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我知道我還是會想她,但是那些都不重要了,我已經能控製自己了。
我背過身,躲在樹後麵偷偷對自己說。
“喜歡過就夠了,還能記住聯係方式就夠了,彼此心裡有對方也就夠了,在不在一起真的不重要,如果我做不到祝你幸福,那我就祝你們母子平安好了。”
陳雪似乎發現了我的失落,音樂的聲音很大,我沒有聽清她說什麼,當我回頭問時她又不說了。
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奇怪,估計是看我在人家婚禮上哭喪著臉,她有些小情緒上頭了。
後來她又湊了上來,對著那橫幅上的名字直撇嘴。
“哥!新娘跟你那個女朋友同名。你不是觸景生情吧?”
我很自然的笑了笑。
“唉!我說沒有你也不信啊!”
她按住我的肩膀調皮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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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不是還有我這個兄弟嗎?”
“不是男朋友嗎?怎麼又成兄弟了啊!”
“需要你是男朋友的時候,你才是男朋友。”
我壞笑著問道。
“那你需要嗎?”
她這次倒是反應挺快的,果斷的收回了手,故意拉開一段距離。
“不要老跟我說這些啊!咱們不熟的。”
“我說什麼了?你想的太多了。”
“明明是你太汙了,讓我不得不想那些。”
猝不及防下,陳雪突然出手捏住我的臉,裝出一副氣呼呼的模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