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直聊天,我因為語言不通被他們完全忽視了。
小彩對待她們家鄉的人總是特彆乖巧懂事。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自覺的收起了口癖與粗野。
她的眼睛裡塞滿了真誠與謙和,表情也跟著和善起來。可能人隻會在她適合的環境中才會漸漸溫柔。
不知不覺中我的態度也在變。語氣、表情、微笑,一舉一動都在向她靠攏。
挖完一條溝後,我主動走了過去,微笑著遞過一支煙。
當我拿著香煙轉向小彩時,她突然閃過一絲驚慌。
我秒懂她的意思,她是不想在長輩麵前抽煙,那樣嚴重破壞了她的形象。
突然間有些搞不清了,我覺得她的清純才是她的真麵目,那些表現出來的潑辣暴力,才是她自我保護的偽裝。
鄰居大叔剛走,小彩就切換了表情,傲慢的對我勾了勾手指。
“拿來吧!”
“什麼啊?”
“給姐來根煙。”
我好像誤會她了,她還是那個囂張跋扈的人。
我點起一根煙,塞進了她的嘴巴裡。猛然低頭的一瞬間總是容易被香煙迷了眼。
她歪嘴斜眼的表情,簡直就是一個地痞流氓。
我壞笑著一直盯著她看,連續瞥了幾眼後,她好奇的問道。
“看什麼啊?”
“姐姐演技不錯嗎?”
“滾!趕緊乾活吧!等會姐姐帶你去翻螃蟹。”
“你們這山溝裡還有大閘蟹?”
“不是,就是很小的那種螃蟹。”
山坡下的茶園邊上,有一條怪石嶙峋的小河,河床下有一道涓涓細流,河水清澈如鏡。
一塊塊石頭被翻開後,偶爾有一隻小螃蟹快速逃離。就像開盲盒一樣有趣。
除了玩命的乾活,所有的事情都特彆有趣。
這裡的一草一木我都特彆喜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愛上這裡了。
小彩撅著屁股,用一根樹枝與石頭縫中的螃蟹大戰了好一會兒,還沒有將它拿下。
戰事焦灼時,一隻鹹豬手啪的一下拍在她的屁股上。
“閃開,讓我來。”
“你不行,一邊去。”
其實我並不關心那隻螃蟹,隻是想拍她一下。
拍了一下後,我還想拍第二下。
“啪”一巴掌又呼了上去,手感不錯肉乎乎的。
我一邊拍一邊壞笑道。
“算了吧!放過那隻頹廢的螃蟹吧!它過的也不容易。”
小彩回頭直勾勾的看著我。
“你上癮了啊!在敢拍一下我打死你。”
我也直勾勾的盯著她,高高舉起大巴掌繼續挑釁道。
“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打死我。”
“嗯!那你在拍一下試試。”
高高舉起的手又被我輕輕放了下來,因為我看到她的笑容變得邪惡起來,手裡還多了一塊石頭。
我很清楚那塊石頭絕對不會落在我的腦袋上。
有些人喜歡我卻不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能給她帶來好處,而不是喜歡我這個人,她們才不會心疼我呢。
而小彩不同,她是真正喜歡我的人,是絕對不會傷害我的,寧願委屈自己也不可能拿石頭砸我的腦袋。
可我還是沒有拍下去,對她妥協讓步好像已經成了我的習慣。
我們都是稀裡糊塗的人,隻知道對方好就行,對方的快樂遠比對錯重要。
為了我在未來的幾天裡能過的開心點,她沒有帶我繼續乾活,準備帶我去鎮上的超市買點吃的東西。
對於吃喝我並不在意那些,哪怕天天守在家裡吃米飯喝菜湯也覺得開心。
可她堅持要去買一些新鮮的食材,因為我並不習慣天天以臘肉為主的飯菜。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快要離開了,她想在我離開之前儘量的對我好一點。
路過那條漫水石頭路時,我主動叫住了她。
“小彩,我背你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