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變得低調起來,再也不敢去隨便嘲笑彆人,老王的無恥,渣男的卑鄙,舔狗的無奈,統統都是可以被理解的。
如果不是因為感情,又哪有那麼多糾纏不清。
任何人的感情都沒有那麼好笑,因為我不知道他們經曆過什麼,不能用自己的想象去評價彆人的行為。
誇獎時可以脫口而出,貶低的話要三思而後行。
如果沒有那麼多經曆,也就沒有那麼多心酸無奈,我也許還會像以前一樣的瀟灑。
有了這些經曆我才知道,原來我也會被迫成長,隻是成長是一件特彆痛苦的事。
陳雪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用來迎合我的微笑。
以前的笑容是一種心情,現在的笑容,隻能算是一種不願計較的表情。
生活給的都是外在壓力,而愛人給的才是內在壓力。
以前覺得風餐露宿,跪地討生活是最苦的,現在覺得無法被人理解才是最苦的。
以前總是聽人說最美的關係是靈魂相似,前提是兩個靈魂相似的人,要沒有過往的牽絆。
可人活著總有牽絆,所以注定找不到靈魂相似的人。我們都會因為牽絆變成一隻孤獨的刺蝟。
坐在外婆家的石榴樹下聊天時,發現石榴樹開始發芽了,長出了好多花骨朵。
我期盼的春天已經來了,遺憾的是我們的青春不在了。
二十三年的青春也隻是匆匆流水,以前跟我去偷葡萄的妹妹,也要嫁人了。
不出意外的話,新郎會是我,這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一件事。
回來的路上,陳雪還是不願給我好臉色。我分走了本該屬於她的愛,她這麼做無可厚非,被譴責的人本來就應該是我。
我很為難卻不敢情緒化,一直冷靜了很久。我想彌補往日的虧欠,也想對陳雪負責。
總是患得患失,想對得起所有人,終究做不到完美,為難了所有人也為難了自己。
我想的很美,過程卻很心累,結局也很狗血。不知道要多理智才能壓製住心中的不甘與難過。
在一輛火車經過時,我把車停了下來,陳雪疑惑道。
“怎麼不走了啊?”
“你不是說小時候喜歡看火車嗎?陪你看一會。”
“好啊!那就看一會。”
現在的火車速度可真快,兩分鐘就跑的沒影了。
陳雪放下座椅,把腿翹到了擋風玻璃上。陰陽怪氣的調侃道。
“哥哥有何指教啊?”
我順著她的玩笑開了下去。
“指教不敢當,餘生還請妹妹多指教。”
“想說什麼就說吧!”
我輕咳一聲,狠狠緩解了一下尷尬。
“雪兒!其實我最愛的人是你,可我沒有辦法。那畢竟是我兒子。”
她壞笑著打趣道。
“我知道啊!看得出來。長的特彆像。”
“我是想說……哎算了,不說了。”
陳雪沒有聽道理的心情,我說不出道理,也找不到理由。當她為難我的時候,我覺得再說下去好像也沒有必要了。
陳雪突然起身,她趴在了我的肩膀上一直在笑,像是看我笑話,又像是要安慰我。
“不用說了,三歲小孩都能看得出你想說什麼,我不怪你。”
“你不生氣了。”
“不生氣了,走吧!咱們回家。”
在這火車經過後的片刻寧靜中,讓我感覺到了失而複得的愛意。我放下了所有疲憊,好想抱抱陳雪。
“雪兒!抱抱。”
“嗯!”
我們相互溫暖,在擁抱中等待著下一趟火車。
她一如既往的溫暖,連偶爾的小脾氣都特彆可愛。
好的壞的我都願意接受,我就像委屈的孩子一樣,迫切的想得到她的糖。
又一輛火車慢慢走遠後,我輕輕拍了她一下。
“雪兒!回家不?”
“在等一輛。等下一輛火車經過後,我們就回家。”
這一刻我真實的感受到了幸福,我不是她權衡利弊後的選擇,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堅定,這是她所能拿出的最大誠意。
我輕吻她的額頭,把她緊緊抱在懷裡。
又一輛火車經過後,陳雪慢慢睜開眼睛,釋然道。
“走吧!我們回家。”
“嗯!有你真好。”
“趕緊走吧!彆這麼肉麻。”
我微笑著打開導航時,導航給我發了一段提示音。
“你以偏航,請在前方合適的位置掉頭。”
陳雪聽到後瞥了我一眼,笑著打趣道。
“聽見了沒有?”
“哈哈……聽見了,哥哥立刻掉頭。”
我用真誠與擁抱找到了解鎖心情的鑰匙,剛剛緩解的心情又變得不安起來
好像今天特彆倒黴,剛剛化解了導航提示音的尷尬,小彩就給我發了一個表情。
每次聊天時她都會先發一個表情,而且每次都是那個平底鍋砸腦袋的表情。
她好像覺得文字特彆單調,不足以表達她的個性與心情。
“茶葉收到了沒有?嘗嘗怎麼樣,我親自給你炒製的。”
我警惕的用眼角的餘光去觀察陳雪的表情。酸酸甜甜的一場夢,剛剛尋回了丟失的溫柔,突然間就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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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死死盯著我,很不友好的嘲諷道。
“人緣不錯嗎?還親自給你炒製的。”
“這不是認的乾姐姐嗎!純親情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