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想想又覺得是因為自己太較真了,人生哪有那麼多真假對錯,都是在教人如何取舍罷了。
自己都過的一地雞毛,哪有資格說去教彆人呢。能從容於朝夕,安穩於四季,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從黑夜等待黎明,又從黎明等到日暮,晨看花開千萬朵,暮看燈火暖人間。這一天中隻有逮住小彩聊天的那個時候是平靜的。
晚飯回家後還是莫名其妙的難過,說不清自己是什麼狀態。
隻覺得渾身上下都很疲憊,哪裡都不舒服。不想說,不想動,還不想睡,隻想安靜的發呆。
心中沒有浪,眼裡也沒有光,嘴裡也沒有味道。一切都是平平淡淡的。
自我療傷的時候,我主動對小彩發起了視頻通話。
其實我不是一個主動的人,但能讓我主動的人一定是我在乎的人。
而我在乎的人也都是能治愈我的人。
視頻裡的小彩翻弄著自己的裙擺笑道。
“怎麼樣啊!好看嗎?”
“不好看。”
“哪裡不好了,我剛買的馬麵裙。”
“看不到想看的地方,就是不好看。”
我很想跟她說說話,可總是口是心非的想對她。小彩知道在虎狼之詞的運用上她不是我的對手,馬上換了一個角度進攻。
“你說,如果想見的人見不著,應該叫什麼呢?”
“那你說應該叫什麼呢?”
“叫不重要。”
小彩的靈魂拷問讓我有些迷茫,突然讓我分不清我與陳雪之間到底是什麼情況,是曖昧上頭還是真心愛過?
我不知道那種東西是不是愛情,我隻知道我不想離開她,隻知道沒有她我就像丟了魂一樣,隻知道自己一直都想讓她幸福。
可天氣總是說變就變,人總是說散就散。根本沒有來日方長,轉眼之間就是人走茶涼。
我可以接受她的離開,也可以接受沒有告彆,甚至可以理解她的苦衷。
可我沒法接受她的絕情與冷漠。等了這麼多天我都沒有等到一句解釋,也沒有等到一句抱歉。
一念秋風起,在念相思長。就在我陷入沉默時,小彩敲擊著鏡頭對我大喊。
“喂喂喂……又想她了啊?”
小彩的話讓我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又突然把我拉了回來。我苦笑道。
“沒有啊!我想她乾嘛?”
“那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你能不能給我唱個小曲,讓我也高興一下啊。”
“你想聽什麼啊?”
“來段十八摸吧!”
“哈哈……不會唱。”
“不要謙虛,我知道你會唱。”
“就會幾句。”
“幾句也行啊!”
“一模呀啊!摸到呀大姐的頭發上呀啊…………”
當她快要唱到重點的時候,又傻笑著停了下來。
“哈哈……下麵不會唱了。”
“下麵還有,不要謙虛啊!繼續唱。”
“滾!你自己唱吧!”
“我不會。”
“不會也滾,我要核算一下今天的收入,後天見。”
“不要掛,你算你的賬我不打擾你,就是看看你。”
小彩一本正經的埋頭算賬,我時不時會忍不住插一句嘴。
“你能算明白嗎?”
“不要打擾我。”
每當她停頓思考時我都會忍不住插一句嘴。執意要打斷她的思路。
“又算錯了吧!你實數嗎?”
“要不是你老插嘴肯定不會錯,掛了。”
那個鏡頭前的女孩脾氣不好,缺點一大堆。還狠心的掛了我的電話。
可我不想離開她,想與她繼續鬥嘴吵架,想與她分享糟糕的心情。
我想把自己的壓抑甩一半給她,然後在把她的好心情偷一半走,融合分攤後能減輕我很多壓力,不至於讓自己陷入思念中睡不著。
我想把小彩當成我的精神支柱。迷茫時有人帶路,受傷了有人安慰,心累時有人傾訴,煩悶時能得到緩解。
我很需要她的陪伴,我想自己的愛與恨,笑與淚,悲與喜,煙與愁,全部都有人懂。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自己無法獨立生存。小彩掛了電話後我又開始了想念。
從沒想過陳雪會淡出自己的生活,當天她真的消失了以後我始終無法接受。儘管我恨她也還是會想她。
其中的心酸、無奈、不舍、痛恨,折磨的我死去活來。
那種思念無關於婚姻也無緣於白首。點點滴滴的回憶深入骨髓融於血液,卻被現實攔在了橫溝之前。
我會忍不住去想,那個天天追著我喊的人,以後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她出現時驚豔了歲月,卻無法陪我永久。緣分天注定,聚散不由人。
在想她的時候,我總是抱怨緣分這個東西它真的很玄學。
就在我回憶裡沉淪時,突然有人開門,驚的我心痛一顫。
大廳的燈齊刷刷的亮了起來,我知道是爸媽回來了。
我在慌亂中擦乾眼淚主動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