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途中小彩接到了她父親打來的電話。她們的父女關係比之前更加緊張了。
小彩看著那個熟悉的號碼,沉默了好一會才冷著臉接通電話。
“乾嘛?有事嗎?”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有事你就說,沒事我就掛了啊!”
“你弟弟要結婚了,你不回來嗎?”
小彩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很不耐煩的問道。
“你直說吧!要多少錢?”
“你是姐姐,他結婚你不打算幫一下他嗎?”
“你還是他爸,你打算幫多少啊?”
“我不是沒有錢嗎?”
“沒錢就想到我了,我算什麼啊?你的提款機嗎?”
“我是你父親,你怎麼這麼說話呢!”
“我沒有父親,你也不配。”
她說完憤怒的掛了電話,可手機依舊響個不停。
父親的糾纏讓她特彆崩潰,人一旦徹底寒了心之後,在近的關係也無法產生親情。
小彩突然打開免提對著手機怒吼。
“不要再打了,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以前是我不對,可我也沒有辦法啊!你也不想看著你親弟弟打光棍吧!”
“不要再說了,什麼時候結婚,我回去一趟。”
“下周六,你早點回來啊!是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一次行不行。”
“知道了!”
小彩果斷掛了電話,心情瞬間跌入穀底。
我懂她的突然沉默,也懂她心裡有說不出的難過。
她是很看重親情的孩子,對小彩來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麵對親人的漸漸陌生。
為了調節氣氛,我微笑著打趣道。
“娘子!怎麼了啊?”
“你沒聽到嗎?”
“你弟弟要結婚了啊?”
她諷刺的輕笑一聲。
“嗬嗬……你不懂,他是想讓我出操辦婚宴的錢。”
“其實我猜到了,應該也沒多少錢吧?”
“這是錢的事嗎?我在這個家裡算什麼。一件可以為他們的利益而犧牲的垃圾嗎?”
“我可以犧牲自己換他們幸福,如果他們值得我可以給他們,但他們不能搶。”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那你打算怎麼辦啊?”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啊?”
“我覺得你開心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倒是無所謂。”
“油嘴滑舌的,就不能有點主見嗎?”
“要不我陪你回去一趟吧!”
“不用,我自己回去吧!”
“時間還早呢!不如帶你去轉轉吧!散散心,彆愁眉苦臉的。”
“好啊!就去以前我們聊天的地方吧!”
我們並沒有著急回家,她說想去老地方走走看看。
不是為了看風景,也不是為了享受生活。隻是因為她心情不好,我想帶她找一下當初的那種感覺。
那個徹夜長談的路燈下,又出現了我們的身影。以前我們難過時會在這裡放肆的笑,離開時在這裡瀟灑的走。
走過的路,丟掉的人,撕裂的往事。回頭時看時依然讓人感慨萬千。
被推的柳樹讓我想起離開的愛人,熟悉的樓道讓她想起逝去的母親。
熟悉的地方再也遇不到熟悉的人,以後再也聽不到那些摯愛之人的聲音了,懷而不在,念而不得,一彆無期。
太多太多的遺憾卻又無能為力。真正做到放下是不可能的事,但它又是我們不得不做到的事。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們都學會了偽裝與隱藏。
小彩的目光突然被草叢裡的兩隻蝴蝶吸引。其中有一隻藍色的蝴蝶特彆漂亮。
“走!幫我去抓蝴蝶。”
“你確定你要能抓住它嗎?”
“不是還有你嗎?”
“好吧!我隻能說試試,抓不到不能怪我。”
其實她不是為了抓蝴蝶,隻是想找一些有趣的事,人在高興的時候能忘記很多煩惱。
而我對那隻可憐的蝴蝶根本沒有什麼興趣,我在乎的是能陪著她一起哭,一起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