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
這兩天,裴峽總是心神不寧,一來他安排的刺客,到現在也不見回來,二來,似乎感覺到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一樣。
“大人,欽差大人求見。”
就在這時,有小吏來通稟。
裴峽眼皮子直跳,忙擺手“快請。”
須臾,就見裴崎陰沉著臉色走了進來。
裴峽迎上去,看到他這個神色,暗自心驚,不過表麵上,還是笑著說道
“崎兄弟回來了,這次可達成目的了?林禦史答應了嗎?”
裴崎冷冷審視他,一時沒說話。
裴峽被他盯得汗毛豎立,笑容漸漸消失,訕訕問道
“崎兄弟,你…你看著我做什麼?”
裴峽冷然接話
“我在看,我那個進士出身,作為我們裴家驕傲的堂兄裴峽,現在到底怎麼了!”
裴峽聽得心驚肉跳,遲疑反問
“我……不明白,你到底何意?”
裴峽咬了咬牙,怒道
“裴峽,你現在還要裝作不知嗎?非要我讓人將林家抓到的刺客押進來對峙,你才肯說實話嗎?”
此言一出,裴峽雙腿一軟,險些摔倒,好在一隻手撐在了桌子上,沒有倒下,不過,神色大駭,渾身顫抖。
他這下總算明白,為何他派去的刺客沒有回來了,竟已經被抓了。
裴崎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盯著他一字一句重問
“你為何要這麼做?!”
裴峽看著他滿臉怒容,渾身驚顫,按理說,作為地方大員,他也應該有自己的氣場,可是,此時被抓住了把柄的他,方寸大失,早沒了往日的沉穩和圓滑了。
見他不說話,裴崎神色越發鐵青,沉聲說道
“我念在你我乃堂兄弟關係的份上,這才趕來見你,問你緣由,換做其他人,我早上報皇上了!”
裴峽雙腿發軟,臉色慘白,看著裴崎,哆哆嗦嗦說道
“崎…崎弟啊,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這麼做的,我不想一輩子被人掌控,一輩子被人用繩索套住啊。”
“咱們裴家好不容易出了咱們兩個大官,崎兄弟,你可一定要幫我遮掩,我保證再不會有下次了。”
裴崎咬牙質疑
“還有下次?你為了自己踐踏底線?去殺害彆人的女兒?”
“你也是有女兒的人,甚至連孫子孫女都有了,如果換做是你,你能原諒嗎?”
這話一出,裴峽慚愧低頭。
裴崎見狀,恨鐵不成鋼
“兄長,你當初中了進士,咱們裴家在老家多麼有臉麵,後來,你更是一路做到了節度使的位置。”
“捫心自問,官場中,有幾個人能做到兄長你這個位置,可為什麼,你卻自甘墮落,成了彆人掌控的傀儡棋子?”
裴峽一時淚流滿麵,哭著回道
“崎弟呀,你不知道,當初太上皇讓我來江南任節度使,我以為是最好的差事,可誰知…”
“…我才剛到江南,就被擺了一道,後來,就徹底成為了他們的傀儡,我…我也是沒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