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西弗對那人關於異能保護部隊(f)的威脅充耳不聞,他對這個組織一無所知,也無心在意。他麵無表情地朝著那人走去,步伐沉穩如初,就像之前屠殺眾人時那般,每一步都透著令人膽寒的冷酷。
那人話音剛落,盧西弗已然站在距他僅幾英寸之處,仿若鬼魅。他輕輕把手覆在那人臉上,眼神冰冷如霜,看著對方的皮膚迅速老化、腐朽,男子在他眼前如遭時光詛咒般迅速衰老,脆弱的身體雖拚命掙紮,卻無法掙脫盧西弗如鐵鉗般的掌控。
“我曾為你們而生、為你們而死,可你們竟是這般醜惡?”盧西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低沉而陰森,“不會再有了,你們的惡行到此為止。”
盧西弗隨手將已然乾癟的屍體甩開,沒讓其化為灰燼,但這個男人早已沒了氣息。其實若他多抓片刻,屍體也會在他的力量下灰飛煙滅,可他覺得人已死,沒必要浪費時間,這些人在他眼中如同螻蟻,不值得他再費心。
他的目光冷漠地掃視著餐館內部,所見之處皆是死亡的痕跡,灰燼與屍體散落一地,紅與灰交織成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麵,宛如人間煉獄。
他低下頭,看向自己身上的長袍,這是從那個令他厭惡的實驗室中得來的。此時的長袍已麵目全非,原本白色居多的布料布滿了破洞和乾涸的血跡,仿佛在訴說著他所經曆的殘酷戰鬥。
望著滿屋子的屍體,盧西弗的眼中空洞無神,毫無情感波動,眼神呆滯得像一潭死水,沒有絲毫悔意,仿佛他眼前的隻是一堆無意義的物體,而非曾經鮮活的生命。
再次環顧四周,他發現沒有能穿的衣服,這才意識到得找新的。他絕不想再穿這來自該死實驗室的衣服,哪怕這是他僅有的蔽體之物,他也渴望與那可怕之地徹底劃清界限。
他本想就地換衣,可屍體上的衣服不僅血跡斑斑,散發著死亡的氣息,而且尺碼對他瘦小的身材來說太大了。不知為何,他內心對從這些屍體上拿臟衣服有著本能的抗拒,那是他對僅存尊嚴的堅守。
他又一次掃視整個餐館,目光被一扇藍色小門吸引。他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也許門後有能穿的衣服,便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他伸手推那扇門,卻發現門是鎖著的,更糟糕的是,他觸碰過的地方迅速腐朽,仿佛他的手是死亡的使者,所觸之物皆被侵蝕。這讓他心中湧起煩躁與挫敗感,他憤怒地握緊拳頭,指節泛白,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猛地抬起右腳,用儘全力朝門踹去。憤怒使他失去了對力量的控製,門不僅被踹開,還像炮彈般向後飛出去,一直撞到小房間另一頭的牆上才停下,發出巨大的聲響。
盧西弗走進房間,目光快速環顧四周,發現這隻是餐館旁邊的一個小巧的廚房。台麵上擺放著一排排裝著蔬菜的籃子,蔬菜鮮嫩的色澤與外麵的血腥形成鮮明對比。籃子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套刀具,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
這個廚房更像是溫馨家庭中的那種,麵積隻有一百平方英尺左右,沒有餐館廚房應有的寬敞,卻透著一種寧靜質樸的氣息。
他走到放洗碗機的角落,打開水龍頭,清澈的水嘩嘩地流淌出來,在寂靜的廚房中格外響亮。有那麼幾秒鐘,他像被定住了一般,一動不動地盯著流淌的水,思緒仿佛被水流卷入了回憶的漩渦。
看著那水流,往昔的記憶如洶湧潮水般向他湧來,那些被塵封的畫麵在他眼前一一閃過,有歡笑、有痛苦、有孤獨、有絕望,每一段回憶都像一把利刃,刺痛他的心。
他微微晃了晃腦袋,從恍惚中清醒過來,然後將手伸到水龍頭下。他用雙手捧起水,輕輕地潑在臉上,反複幾次,清洗皮膚上的血跡。他滿臉是血,但這些血大多是他自己的,是傷口在愈合前流出的。洗淨身體和臉後,他毫不猶豫地脫下那件沾滿鮮血的長袍,扔到一邊,像是擺脫了一段不堪的過去。
很快,尋找新衣服成了他的首要任務。他赤身裸體地在廚房裡走著,瘦小的身軀在這空間裡略顯孤單,但他的目光卻像鷹隼般銳利,在廚房各個角落搜尋著。
他走到房間另一頭的櫥櫃前,打開櫃門。櫥櫃下層整齊地放著廚具,上層放著的正是他所尋找的東西——疊好的衣服,一件襯衫和一條褲子。
盧西弗眼睛一亮,他迅速把衣服從櫥櫃裡拿出來穿上。新衣服明顯是成年人的尺碼,穿在他瘦小的身上顯得鬆鬆垮垮,看起來有些滑稽,但他不在乎。他彆無選擇,而且衣服在他手裡的時候有點腐朽,不過當他迅速穿上後,腐朽就停止了。因為他的腐朽之力似乎隻在手部發作,穿上衣服後不接觸,衣服就暫時擺脫了被腐朽的命運。
盧西弗穿著這寬鬆的衣服,模樣雖滑稽,但他渾然不覺。此時,饑餓感如猛獸般襲來,他轉身開始尋找食物。畢竟,饑餓才是他來到這裡的最初原因,若他們一開始就給他食物,或許他就不會陷入瘋狂的打鬥,也不會把這個地方破壞成如今這般模樣。現在他殺光了所有人,再也沒有人能阻止他進食,也不會有人嘲笑他了,這讓他心中湧起一種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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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爐灶旁,揭開食物容器的蓋子,一陣熱氣騰騰而起,裡麵是煎餅。那金黃的色澤和誘人的香氣讓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盧西弗拿起一塊煎餅咬了一口,可剛咬下去,煎餅就在他的腐朽之力作用下瞬間消失,化為粉末從他指縫間滑落。他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他無法控製這種強大又麻煩的力量,這力量在保護他的同時,也給他帶來了極大困擾,連正常進食都成了難題,因為他根本無法長時間握住東西。
他一邊嚼著那僅有的一小口煎餅,一邊茫然地看著其他煎餅,心中滿是困惑。他意識到,如果每塊煎餅都隻能吃一口就毀掉,那實在是太浪費了,而且根本無法緩解他的饑餓感。
“每塊都隻吃一口?這可不夠。”他眉頭緊鎖,滿臉困惑地看著煎餅,喃喃自語道。
盧西弗陷入了沉思,他試圖在腦海中尋找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可他知道自己目前並沒有什麼好辦法。這種妨礙他儘情進食的力量就像一個頑固的敵人,難以戰勝。他手指放在下巴上,目光緊緊盯著煎餅,眉頭微微皺起,像是一位陷入難題的智者,在苦苦思索對策。
他決定在房間裡找找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幫助他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他在廚房裡緩緩走著,手指在經過的物品上輕輕劃過,逐一測試它們對自己腐朽之力的抵抗能力。
“應該就是這個……”當他的手指碰到一個塑料袋時,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喃喃說道。這個塑料袋比其他物品腐朽得慢,而且因為它不是固體,盧西弗似乎可以利用這一特性。
他迅速把能找到的塑料袋都收集起來,塞進兜裡,然後從其中拿出一個,仔細地在右手上纏了一圈。
他再次走回煎餅旁,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他又拿起一塊煎餅,這次,由於塑料袋在他手指和煎餅之間形成了一道屏障,避免了直接接觸,煎餅沒有再消失。
盧西弗終於能在不毀掉煎餅的情況下安心進食了。吃了點東西後,他感到了一絲滿足,饑餓感得到了些許緩解,但肚子仍在咕咕叫,他還是很餓。
他剛咽下第二塊煎餅,纏在手上的塑料袋就消失了,於是他不得不再次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新的塑料袋,重複之前的動作。就這樣,他一塊接一塊地吃著煎餅,不斷重複這個略顯繁瑣的過程,直到他的肚子不再咕咕叫,終於吃飽為止。
吃飽後,他沒有忘記為接下來的旅程做準備。他把廚房裡能找到的剩餘食物仔細打包起來,準備離開。
然而,在他即將走出房間之前,他的目光被架子上的一把剪刀吸引住了。他看著那把剪刀,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於是停下了腳步。
他不慌不忙地拿起剪刀,開始修剪襯衫的長袖和褲子的褲腳,讓衣服變得更加合身,穿著也更舒適。多虧了塑料袋的保護,在他使用剪刀的過程中,剪刀並沒有受到他腐朽之力的影響,依然完好無損。
對自己的成果感到滿意後,他才心滿意足地離開廚房。他走到堵住主出口的桌子前,用力將桌子推到一邊,發出一陣沉悶的摩擦聲。然後,他伸手推開門,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他走出房間後,又緩緩關上身後的門,那扇門將裡麵的血腥與混亂與他隔離開來。他的臉上依舊帶著那副冷漠的表情,仿佛剛剛在裡麵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隻是一個路過的旁觀者。
就好像他剛剛並沒有在裡麵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也未曾將這個地方毀掉一半一樣。
鎮上的其他人還不知道附近這家餐館剛剛發生的大屠殺。那些經常在餐館裡的人已經永遠地留在了裡麵,而其他不常來這家餐館的人,依然在過著自己的生活。所以,還不清楚人們要過多久才會發現這裡發生的這場慘絕人寰的悲劇。
盧西弗靜靜地站在路中間,目光緩緩地環顧四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他不知道現在該往哪裡去。他心中清楚自己的目的地,但卻對方向毫無頭緒。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獨自在實驗室之外的現實世界中徘徊,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既熟悉又陌生。
他的目的地是軍團城——那個承載著他所有童年美好回憶的地方,那裡有他父母的房子,有他曾經的家。他仍然清晰地記得最後一次見到家時的情景,那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但在他的感覺中,卻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那時他才五歲,和保姆在家中等待著父母的歸來。盧西弗早已習慣了父母外出執行任務,這對他來說就像太陽每天都會升起一樣平常。他熟悉父母將他留給保姆照顧的生活模式,保姆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女孩,是他家的鄰居,每當父母不在家時,她就會過來照顧他。盧西弗和她在一起的時光總是充滿了快樂,他們一起玩耍、一起歡笑。但在他幼小的心靈深處,總是盼望著父母能夠早日回來,那是他每天最期待的時刻。
他仍然清楚地記得那一天,那是一個改變他一生的日子。門鈴突然響起,他滿心歡喜地跑去開門,以為是父母回來了。然而,出現在門口的不是他熟悉的父母的笑臉,而是一群穿著軍裝的軍官。那一幕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他的記憶中,至今仍曆曆在目,仿佛就發生在昨天一樣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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