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僅僅一個時辰不到,本風平浪靜的大海開始掀起洶湧波濤。
厚重烏雲遮蔽了太陽,也讓前行的言君,失去了唯一可以辨彆方向的方法。
他此刻看著那如末日般景象,從嘴裡吐出塊帶血漬的魚骨頭,接著也不管乾不乾淨,直接張開嘴去接那天上嘩啦啦落下的雨水。
至少這玩意是水分子構成,純純的淡水,可以救他一條狗命。
也就在這時。
下麵的綠寶嘴一張,“哈!(兩腳獸!)”
“咕嚕,咋啦!”言君頭也沒低,手口並用地忙著接水喝。
畢竟他估計已經好幾天沒喝過淡水了,不趁著這個時候多來點,下次不知道啥時候去了。
綠寶這時加速往前遊了一下,瞪著龍眼,好奇地盯著麵前一塊漂浮物,“哈!(有奇怪東西!)”
奇怪東西?
言君愣了下,旋即垂首看向海麵,卻隻見有塊鐵木交錯的白色門板正
嗯?
不是,這大海上漂門板?
言君眨眨眼,一下沒反應過來。
等回過神時,那塊門板已經飄開。
言君瞄著它離去,心裡琢磨。
畢竟這東西,正常來說不應該出現在海上,尤其這麼深的地方,而若是出現
莫非,有船?
想到這,言君趕忙低頭問道“這從哪漂來的?”
“哈!(那邊!)”綠寶腦袋對準個方向。
“是麼”言君看著那片在烏雲下泛起墨色的大海,腦子漸漸冷靜了下來,眯起眼琢磨。
因為要是飄點彆的還沒啥問題,全當丟棄的,可這門板都漂了下來,怕不是船毀人亡了吧?
想著想著,言君瞄了眼天上那一副要起風暴的場景,又在思量了小半分鐘後,一拍下麵腦袋,“綠寶,就往那邊去!”
他心想,哪怕摧毀了,多少可能會留點有用的,比如食物或者指南針之類的,那樣的話,就可以解決自己當下不少麻煩了。
“哈!(知道啦!)”綠寶嗷了一嗓子,當即鼓足馬力往前麵遊
前方三十公裡,一座突於海麵卻沒有名字的小島。
它可能是因為太小,又或者不好記錄,就連地圖上都沒有標注過。
而此刻這座小島上,蒼痍滿目,到處都是殘肢斷臂,那死去的屍體幾乎都能鋪出一條路。
許久。
“咳咳,還是小瞧你了”一棵樹下,一極美妖豔的金發碧眼女郎捂著胸口靠在樹乾上,目光投向岸邊,那裡有一片船骸,正在逐漸隨浪潮而漂向遠方,消失不見。
末了,她艱難地扭過頭,“但你,也估計廢了”
視線那頭,有一青衫女子,此刻正無力地靠在另一棵樹下。
縱然暴雨砸落在她蒼白臉頰上,她也隻是目光失神地望向海麵,不知道在看什麼。
隻能從她胸襟染血,渾身破破爛爛,以及渾身那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口來判斷出,整個人怕是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
或可能,還要更嚴重。
又是好一會。
那金發女郎許是恢複了一點力氣,開始強撐著身子慢慢站起身,為此還引動了身上大片傷勢,血液不斷滴落。
她一言不發地朝青衫女子一步步走去,卻走得極慢,也極為艱難,顯然傷勢也非常嚴重,重到每走一步都要歇上幾秒。
但她知道,自己贏了。
因為她還能動。
而對方,卻至少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是完全動不了了。
並且
“咳咳”
“咳咳”
又是一些咳嗽聲陸續響起。
沙灘上再次漸漸爬起一些人。
不過,他們的傷勢也極重,有個彆的甚至比這金發女郎還要重上幾分,以至於才站起,就噗通一聲倒下去,便再也起不來。
周圍人看都沒看一眼,因為這種情況下,他們都心知肚明,倒下去,也就意味著死亡,再沒有站起來的可能。
金發女郎看到了,卻是笑了。
“打了這麼久,終於可以送你上路了”她盯著幾米外的青衫女子,極美妖嬈的麵目漸漸開始猙獰,可眼裡卻帶著某種即將完成使命時的朝聖意味。
顯然,她認為自己正在完成一項重大的使命。
或許,也確實是
而就在她還差幾米就將抵達時,岸邊幾十米開外的海麵上,冒出了一個憋紅了臉的腦袋。
這個腦袋歸屬,自然就是順著方向一路而來的言君。
他此刻皺起眉頭,目光緊緊盯著前方岸上的景象。
講真的。
他不是沒見過這種血腥場麵,甚至比這個誇張上萬倍的都見過。
隻是,他不明白這種場景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座海中孤島上。
而且那些人看上去似乎都不是華夏人
不對,應該說有一個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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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躺在那的青衫女子。
而對方的目光,此刻也正落在
“嘖,這特麼露頭就被發現了唄。”言君撇撇嘴,卻沒有輕舉妄動。
畢竟他不知道這些人實力如何。
尤其是在知曉這世界真的有足以滅殺自己強者後,他決定再謹慎一點,最好把自己完全隱藏,默默修仙。
何況這裡所有人都跟他沒乾係,也不涉及任何因果,所以,他即便看到那些人向青衫女子圍攏,也沒有如當初救‘則卿’那女人一樣馬虎地衝上去救人,全然一副打算看戲的心思。
但有時候吧,世事不能全隨心。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