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武道院中心的某條廊亭裡。
周無政走前半步,隨意問道“小友是哪裡人啊?”
“星城的。”言君不假思索,沒有說謊,畢竟這玩意太好查了。
可周無政聽此卻眼裡閃過絲詫異,又即刻追問“那小友是哪家人?”
言君瞅瞅他那忽然變得有些殷切的目光,心裡警惕起來,麵上不動聲色,“前輩,這就不便透露了吧?”
周無政一聽就知道這小家夥防著自己了,便笑笑,“嗬嗬,倒是我唐突了。”
他收回目光,心裡卻在琢磨。
因為這年紀卻有這實力,還敢帶妖物走關海,那見聞應該不小才是,而且看這小子一副底氣十足的模樣,又偏偏來自那裡,莫不是
“周無政,這次又想帶誰來說情?”
前方一道煌音傳來,言君眼神一凝,因為這氣勢,有點太離譜了,比之那李今朝還要厚重幾倍不止。
以自己如今的能力,怕是
“嗬嗬,這次可不是我想帶,是這小友自己要來。”周無政一臉如常,也不對之前想要為自己開脫的作為感到害臊。
畢竟誰也不想就這麼死了不是麼。
“哦?那且叫他進來,讓我看看又是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敢來攪這渾水。”裡麵又傳來聲音。
周無政聳聳肩,看向言君,意思是你自己進去吧。
畢竟在裡頭那位跟前,他可說不上一點話。
沒錯,說不上。
哪怕他是抱丹境巔峰。
可裡麵那是位真君。
是的,真君,還是千年前的那種。
如今誰都以為魔都沒真君了,隻派了位抱丹大宗師來,以至於眾多人還心存僥幸,沒那麼惶恐。
但那隻是個幌子罷了。
如果沒有真君坐鎮,他們這些老家夥哪裡會老老實實坐在這裡等死?
而且,來的真君都不止一位,隻是其他的不知道在哪罷了。
言君這會也自是明白兩人意思,當即提起木棍,深深呼吸一口後,便大步一邁,向著眼前這小庭徑直而入。
裡麵。
裴臨觀一襲仿古黑衫,負手而立,目光成四十五度斜角望向天空大日,好似那裡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一樣。
言君走進小段路後,便看到這幅景象。
講真的,這是他第一次直麵真君,卻感受不到分毫。
一絲都感受不到。
要不是肉眼所見,真以為那裡沒站著個人,就好似對方早已融入環境一樣。
這不禁讓他懷疑,對方若是不動不開口的話,哪怕隻隔著一毫米貼在背後,怕是都察覺不到。
“前輩,我此番前來,隻為帶走一人。”在這等存在麵前,言君不敢托大了,連忙先開口,隻求先把自己隊友救出來再說。
之後再琢磨琢磨能不能把那疑似救了自己的人弄出來。
裴臨觀這時回過頭,一張溫雅脫俗的臉上,此刻卻是有些許漠視。
“後輩小子,你可知此事之大?”
聽得這淡漠語氣,言君姿態放低,“知道的。”
裴臨觀眼神漠然,煌音開口,“那你還來?”
這一聲震得言君心神一晃,後背都不禁涼了涼,他沉默幾秒後,握緊手中棍子,“有的人,總是要救的。”
是的,一如那句話,他言君從不賣隊友。
可裴臨觀聞言卻是冷笑一聲,“嗬,那你又怎麼認為,自己能救得了?”
嗯?
怎麼認為?
說到底就是實力問題唄。
真實實力鐵定是打不過了,但借著年紀唬唬人總該沒問題的吧?
言君心裡琢磨著,既然話到這份上,也顧不得對方多厲害了,當即將手中棍子稍稍一提,再運上一絲靈力,不輕不重地往下一杵。
咚。
地麵微微一震。
裴臨觀心裡猛地一跳!
霧了個大草!
我的個活爹誒!
勞資隻是跟你裝個逼走個過場,你彆一上來就搞這套行不行?
你特麼菜又菜得要死,要真尼瑪打起來,萬一不小心個巴掌下去,把你這小寶貝直接給打死了,回頭他不得被吊起來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