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七月二。
當清晨的第一縷光散落大地,又透過窗簾,點亮昏暗的房,最後輕輕覆蓋在相擁的人身上。
便在這時,纖長的睫毛兒微微顫動,顏則卿從溫柔夢境中蘇醒,然後一眼便見到自己所愛者酣睡的安寧模樣。
就這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也算是熬到頭了,緊接著,就是龐大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將她那些不堪過往統統衝刷殆儘,不留分毫。
而這時的言君在乾嘛呢?
嗬。
他在做夢。
做一場
嗯,無法描述的‘夢’。
於是,顏則卿就感受到了,目光不禁往下延伸,美眸裡漸漸浮出一抹古怪。
最後,顏則卿緩緩側過身,被子裡一條腿順勢挪過去,搭在上麵,一手支起腦袋,精修過的披肩發絲垂落在一側,擋住些許光亮。
她便在這時,抬手輕輕捏了捏言君的鼻子,語氣溫溫柔柔地說道“還不醒來啊”
言君抬了抬眼皮,睜開那明顯早就清醒而顯得精光有神的眼睛。
“這不是見你看入迷了嘛,尋思讓你多瞅瞅”他微微側過腦袋,但整個人躺得板板正正,一動不動的,似乎在與什麼做抗衡。
顏則卿嘴角噙笑,柔荑輕輕撫摸過他的臉龐,“嗯是有點入迷呢。”
她這話說得極為親昵又柔軟,還帶著晨間蘇醒後慵懶般的尾音,尤其那眼神,看得人都快拉絲了。
言君瞅了兩眼,忽然有點抵不過,不禁挪開下視線,“嘖,說這直白,整得我都有點迷糊了。”
“嗬嗬”顏則卿輕輕笑起來,笑聲裡帶著如妻子般的溫婉與寵溺,旋即她俯過腦袋,朝愛人嘴硬的地方輕輕一點後收回,“以後習慣了就好了”
她說完掀開被子起身,卻在離開時秀足輕點。
言君眉頭一挑,卻沒吭聲,隻緊緊注視她帶著一片聖光離去。
洗手間。
顏則卿洗漱完後,站在盥洗台前,垂著眸,將自己的五指緊緊合攏,感受著那再次增幅的氣血力量。
僅此一夜,她又往前邁了一大步,雖然離第五重還差不少距離,可按這進度,怕是不用三天吧?
或者,更早?
畢竟自己這些天趕路也累了,對方更是十幾天都沒怎麼好好休息,所以昨夜溫存少了些。
不然,少說大半個夜是腳不沾地了。
自然而然的,說不得要不了兩天就
噠噠。
腳步聲響起。
顏則卿輕輕抬起眼眸,看到鏡子裡後麵靠近人影,唇角輕輕上揚,直至最後,溫熱臨近。
她慢慢將手搭上盥洗台
力量湧動。
上午十一點,某個喧囂的廣場。
路人往來不息,卻時常往某個角落椅子上投去打量目光,然而在看到的刹那,妒忌與羨慕瞬間粉飾了嘴臉。
“阿君”
角落裡,顏則卿應某人喜好,著了身月白色長裙,不露肩骨,卻腰間修身,勾勒出曼妙嬌軀。
下麵未裹絲襪,當然也不需要,隻露出羊脂白玉般纖長小腿,延伸至精致秀足上那雙純白細高跟。
“咋的?”言君垂下目光,看懷裡的人兒。
講真的,這還是他頭一回這麼抱對方了,也是頭一回在大庭廣眾下和人這麼親昵。
顏則卿沒回答他的話,隻是在捏捏他的臉後,又去捏捏他的耳垂,美眸裡帶著某種外人不懂的迷離,紅豔如血的嘴唇裡繼續發出夢囈般聲音,“阿君”
“嗯?”
“阿君”
“”
一連好些遍,言君終於沒坐得住,頓時就把人摟起來些,唬起臉瞅著她,“不是,你到底咋啦?”
這一下算是把顏則卿那點迷離感給一下懟得稀碎,頓時就沒好氣地睨了眼這個不解風情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