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赫一直仰頭望著若萊的隱匿處,幾分鐘後,見她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個人,穿的是年豐媽媽送的衣服,現在又背著簍子,活活是一個少數民族采茶女。
“你等等我啊!”蕭赫也不顧身上的傷口,邊喊著邊追著。
若萊當作沒有聽見,自顧自攀登上山。
很快消失在蕭赫的視野中,蕭赫不得不忍痛趕上去。
差不多累得蕭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耳中傳來她清脆的歌聲,聲調嘹亮,歌曲婉轉悠揚,響徹林間,鳥兒振翅而飛。
蕭赫完全聽呆住了。
歌詞開頭不是hong,(吽)她唱的應該既不是梵音咒語也不是英語讚美詩,調子是?
蕭赫忽然想到,他和年豐在玩手機的時候,廚房裡好像傳來過年豐媽媽唱的歌,當時玩手機太投入,想著老太太哼著歌也就沒有在意。
莫非這是當地民歌?她是不是學得太快了?
若萊見到了溪流,欣喜若狂,卸掉簍子,清洗臉上了汗水,然後坐在石頭上,掏出手機,搜了年豐媽媽唱的民歌。
這首民歌她很早就聽她母親說過。她的父母度蜜月的時候在這個地方深度旅遊一個星期,了解當地很多民族風俗,還意外聽到了這首歌曲。
她特意還給她母親下載過這首曲,聽多了也能唱上兩句。
現在跟著手機唱幾遍,很快就熟練了。
在山上唱民歌,特有山歌的味道。山歌也是民歌的一種體裁,這首歌曲最初應該就是山歌,這裡到處都是山。
她敞開嗓門,越唱越興奮高亢,振得山頭都搖晃。
“ndosezndgndosezanng。”讓人不禁想起情侶在山上對唱的場景。
她背起簍子,又用漢語唱起了這首歌。
好花生在刺梨蓬哎;好花生在刺梨樹哎,哪朵向陽哪朵紅哎,嗨,哪朵花是我的花喲
嗨哪朵向陽開耶,好久不到這方來耶,朵朵鮮花遍坡開,金花丟了,還會有耶,情意丟了,不再來耶,嗨,哪朵是我的花喲
蕭赫這才聽明白歌詞。
難不成她在向自己示愛?這歌詞不就是這個意思?
此刻他恨不得變身山上情郎,與她對歌。
可搜腸刮肚也找不出詞兒。拿出手機搜,也沒有信號,恨不得把手機砸了。真是恨自己白出國了。
他忘記了,民歌很好唱,一個調子可以唱很多曲子,即興表達。
如果換成若萊,秒回。
蕭赫見聲音越來越小,趕忙跟上去,不然自己搞不好又要留宿山上。
快見到吊腳樓的時候,若萊才沒有唱。
她已經想好了,打算在長住於此,是三年五載,也可能五載八年。
錢不是問題。在蟬音上唱唱山歌,中英文讚美詩,梵語歌曲,避開那些唱流行歌曲的,養活自己綽綽有餘。山上也沒有消費。
她豈不是真得快活似神仙?
哈哈!
不知道蕭赫那家夥什麼時候下山繼承家業,他在山上真真正正是的純消費者,一頓的乾飯量頂她兩頓,下山還不背糧回來。
回去就跟他們分口糧。
若萊想著想著就見吊腳樓。
抬頭一看,見在樓上走廊窗戶上站著一個人,那不是秋芬姐?她好了?能起床了?
若萊高興的向前奔。但當她走近的時候,秋芬姐不見了。
她放下簍子,快速上來,喊著“秋芬姐,秋芬姐!”
她進去的時候,秋芬姐正閉眼睡覺。
她悄悄退出來,納悶道她明明看見秋芬站在窗戶前,還伸頭朝她的方向看來,怎麼眼前的秋芬還是在睡覺?
難道是秋芬的鬼魂?不可能的吧!大白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