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萊走到一行身旁,又說“師傅,我明白了,我們身上具有佛性,神性,《聖經》創世紀第一章就記載著,神說‘我們要照著我們的形像,按著我們的樣式造人,’神就照著自己的形像造人,乃是照著他的形像造男造女。這裡的形象,肯定不是外在形象,而具有像神一樣的神性。人性中有神性,或者說有佛性。
“那個佛性,神性,到底是什麼?”一行不給答案,反而拋出一個問題。
戴弟聽她談論耶穌,便反問“若萊你在廟宇裡談論耶穌,是不是太不尊重佛主了?”
心裡還抱怨著她怎麼腳踏兩條船?且是相克的兩條船。
“這裡沒有佛像,也不是廟,有什麼忌諱的!”蕭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插入人群了。
他是百無禁忌。
戴弟見是蕭赫發話,有反駁的現實依據,也沒有反駁的底氣了。
若萊目光轉到他身上,停留片刻,眼底滑過若有若無的感激之情,至少避免了她不必要的口舌。
她本來就不大喜歡釋迦摩尼和耶穌追隨者之間互相攻擊對方,在她看來,都是追求目標的不同路徑、不同方式而已。
就如坐高鐵可以到雅瑪,也可以自駕去雅瑪。自駕人不能說坐高鐵的方法不對。坐高鐵的人不能說自駕到達不了雅瑪。隻是各人選擇自己喜歡的方式去目的地。她喜歡多種交通方式而已。
她就是不明白,兩派人互相攻擊啥。
他們出了正廳,過了庭院就到了後排的房舍,功能應該跟寺院禪房類似,一排上了紅色油漆的木柱子支撐著。走廊是石頭鋪成的地基。牆體還是以山上的石頭材料砌成,房門都是古式結構,目測也就三間廂房。
“我和師父這兩三年前重新裝修了一下了。”一行說著就打開了中間一扇門。
門發出咯吱一聲,似乎推開了轉動千年的門軸。
尚誌驚呼道“哇,這裡真好!”
房間大概80多平方,地麵好像是新近鋪就的木地板,泛著光亮,屋內長方形,僅有一張原木色茶桌和幾個樹墩圓凳,所以顯得空間比實際麵積大。
而落地窗麵積占牆麵三分之一,戶外景物一目了然,藍天白雲,綠色樹葉搖曳,鳥兒立在枝頭搖搖擺擺。
這落地窗好像電影院巨幅熒幕掛在牆上。
大家都一窩蜂跑到落地窗,望向遠方,無限感慨。
“絕色,絕色。”
“太美了。太美了。”
若萊想,師傅為何多日不見,若是她,她也流連於此。
溪山作伴,雲月為儔。但樂清閒,樂自在,樂優遊。
何止樂不思蜀,簡直忘掉山下所有人事。
蕭赫心道,真是一群沒有見過世麵的人,但眼前的開闊視野很快壓倒他的腹語。
遠處,群山綿延,如巨龍潛伏在雲際。而近處是搖搖晃晃的蒼翠綠,高低不一,錯落有致,構成了一幅絕美的自然風景圖。
若萊回頭一看,一行正自酌自飲。
“師傅,你好自在啊!”
說著她落坐於他左旁,視線剛好正對著落地窗。她選擇了好位置。
也拿起水壺倒茶水,邊倒茶水,邊念叨“茶一碗,酒一尊,熙熙天地一閒人。”
一行端起水杯,示意若萊喝茶,說“老夫唯有,醒來明月,醉後清風。”
蕭赫扭頭,快步走上前,落座,他奪取水壺,自己倒一水杯,匆匆喝一口,開口悠悠道“此時情緒此時天,無事小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