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萊見他正走向自己,他深邃又深情的雙眸如夜空中最亮的星,刺到了心臟,她的心怦怦跳。她慌忙轉身向前走。
蕭赫本想開口表白,但走到她身旁的一刹那,還是接著若萊的話題說“按照你之前對弗廟的理解,人本身的價值就在於,他在替源頭體驗人間的悲歡離合。”
若萊輕舒一口氣。稍一思忖,由衷佩服地說“正解。比我說得言簡意賅。”還在一旁給他豎大拇指。
他苦笑著,心中一陣寒顫,沒有蕭家作為背景,他忽然覺得自己配不上若萊。他主動說“我們回去吧!”
此話一出,若萊哎呀一聲道“應該又過了好幾個時辰了。”
她急急忙忙一個人往前趕,心中懊惱著,早早就說要回去,不僅沒有回去,又往山下的方向走了。之前是逆流而上,現在是順流而下,走著走著又走了好大一截。
走了一小段,若萊離蕭赫的距離越來越遠。
蕭赫富有著,和這人在一起,不交流一點話題,她就如絕緣體,離他遠遠的。
他加快腳步跟上去。輕鬆地口吻問道“再也沒有像你這樣三觀正的的人,想成為好人,聖人?”
“你嘲笑我?”
“不敢,沒有那資格。”
“我心眼小,睚眥必報,脾氣大,還動輒爆粗口,眼裡隻有錢,你也領教過的。”
“如果你是聖人,如聖母般聖潔,白蓮花般純潔,我可不敢靠近。靠近你,我隻覺得我汙穢不堪,我隻想逃離,否則每日都陷入深深的罪惡中。”
兩個人相視一笑,都是發自內心的笑。
蕭赫又說“《聖經》裡的保羅說,他身上的刺,好像就是他的脾氣,或者是什麼弱點,是一個人,就人無完人。”
若萊略一思考,保羅在寫給哥林多教會書信中提過。他為了叫這身上的刺離開,祈求過主三次,但主沒有應允。大概目的也叫他知道,他再厲害畢竟是人。
若萊說“你安慰我?延遲安慰?”
蕭赫笑答“彼此彼此,互相勸慰。”
若萊莞爾一笑,又問“你對《聖經》也熟悉?”
“我們蕭家祖上是以傳統文化為主的,不過準備出國深造的還是事先在家了解這本書,畢竟要在他國呆幾年,了解人家的文化也方便日後交流。我父母他們都熟讀過。到我和弟弟這一代也就通讀了兩三遍,小時候,父親也給我們兩個講過裡麵的故事。”
果然是老字號人家,人家旺幾代還是有文化原因的。
“我聽爺爺說,我們家房子就是傳教士設計的。祖上多多少少與他們有過交往。所以對西方的經典還有點親切。”
若萊想起來,蕭家公館的確是典型的歐式建築。在雅瑪市是唯一個原主人居住的百年建築。
“你們家世代從商,祖輩有沒有希望你們有朝一日出一個狀元、舉人之類?”
蕭赫笑著說“你又進入你的職業角色了。不過我不介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若萊歉意一笑,
“我們家算是務實的人吧,哪條路好走就哪條路,哪種人適合走哪條路就走哪條路,沒有必須的必定的。爺爺那一代人出國都不是深造,是考察市場、開拓市場。我父親出國好像是因為母親的緣故。”
若萊饒有興趣聽著,她之前采訪蕭影時,他可不這麼說。他把文化熏陶作為蕭家人必選項的項目。
“我祖上都是商人,以前商人並不被看重的。後來祖上才用讀書裝飾裝飾門麵,去敲文他人的門磚,開拓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