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都知道那房子是咋回事,程渺渺也知道,所以心照不宣的都知道那房子不詳。
程渺渺不怕,她自己就是‘鬼‘她怕個鬼啊!“書記,謝謝你們為我操心,這世上那個東西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在我心裡,程家人比那個可怕多了。”
天爺,什麼世道啊!連個鬼字兒都不敢提。
李援朝眉頭舒展,“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那你就先去吧!?醫藥費從程家工分裡扣。
你的工分大隊到年底給你結算。”
程渺渺,“我沒有糧食,沒有鍋碗瓢盆,沒有衣服。”
李援朝,“……”
周桂英,“還,還真是哈!那,那咋整?”那些玩意得從老程家出,大隊是不可能出的,但老程家是肯定不會出。可又不能讓孩子餓死吧?
李援朝剛剛舒展的眉頭又擰成疙瘩了,他沉默了一會兒,“你先回家收拾房子,等晚上下工了之後你跟著大隊的乾部去程家。”
“哎!那我這就回家了。”程渺渺知道過猶不及,沒見連周桂英都有些不耐煩了嗎?
得細水長流,不能一次性把領導的耐心用光啊!
程渺渺乖乖滾蛋了。收拾啥,她就兩隻手連塊抹布都沒有,再說她內出血得養個個把月,她可惜命了。
王家這房子不小啊!前後院兒都挺大的,就是院子裡荒涼,荒草及腰一直長到屋門口,幾間屋都黑洞洞的,看起來就瘮人。
程渺渺走進一間,這是正房,屋裡一鋪大炕能睡七八個人,可見以前王家人丁是多麼興旺。
還有兩間也都有炕,最邊上一間是柴房,柴房地上還散落著一些淩亂的柴禾。
這房子挺好,最起碼比程家的好,她自己住的還不如王家的柴房呢。就在雞窩邊上給搭個棚子,孫麥穗說了,住的離雞圈近方便她喂雞。
先甩掉腦子裡程家人的那些畜牲行為。她又回到院子裡,極目遠眺,這院子竟然離山很近,屬於村子邊兒上了。
程渺渺咧開嘴笑了,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啊!她就住這了誰都彆攔她。
扒開荒草,她發現院子裡竟然有井,全村院子裡有井的沒有幾家,誰家有井說明誰家日子好過。
可就是這樣的王家,竟然沒了。三年自然災害死了一半兒,後來一年冬天,野獸下山,王家徹底沒了。
她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勞動,想把草扒了都不敢彎腰。
又回到屋裡,程渺渺先掃炕,炕上都有炕席,好多年沒人打理炕席都破舊不堪,但聊勝於無總比沒有強,她一個窮光蛋還嫌棄啥。
炕席之所以能留住那是因為這院子屬於凶宅,再貪便宜的人都嫌棄。
把炕席想去外麵抖一抖,結果一拎炕席上的灰塵簌簌落下滿屋子都是飛揚的塵灰,程渺渺嗆的咳嗽。
她眯著眼,因為在屋裡光線比較暗,隻有不大的窗戶有光源,但窗戶上隻有窗框,沒玻璃也沒有窗紙,她正對著窗戶就發現不對勁兒的地方了。
她剛才被灰塵嗆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看不到窗框上幾個木楞,兩隻眼睜開就看見。
她又睜隻眼閉隻眼,又是,但這次她保持睜隻眼閉隻眼的姿勢,“臥艸,這是啥?”
外掛不是沒有,隻是給的摳搜。
她看見了一個透明的空間,但因為太透明了所以不仔細看她都發現不了。
她伸出手去觸摸,那隻手竟然進去了,她把手又拿了出來。
本來她想整個人進去,但她畢竟是心眼子多的,萬一進去出不來或者裡麵沒空氣會被憋死。